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只好换由二刚把他扛起。
直到拐出了三个拐,绕出了三个绕,两人才勉强敢休息。
二刚寻了一棵大树,让他在最隐蔽的角落里坐下去。
风雪更急,两人都把身上的绒衣裹紧。方才的争斗让二人都大汗淋漓,又兼之在冰天雪地,不小心处理,很可能就要病了身体。
二刚一边用双手环抱自己,一边道。
“你行不行?”
他也不刻意隐瞒,道。
“跟腱上恐怕出了问题。”
脑子里,还是跟严利相搏的场景。
那场龙卷雪下,自己的木刺并非没有找到空隙,冥思的过程里,他觉得如果那一刺不那么正,甚至有一些偏、有一些奇,都可以对严利带来更大的危机,而自己也远远不用落到如此的境地。
他突然问起。
“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并不充分,让人无从答起。
所以他又道。
“当你知道要牵制四个人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二刚还不懂他的用意,二刚却已然说起。
“自然是想着如何在把损失降到最小的情况下和四人对敌,光是想想,当真也不容易。”
他稍略斜了斜脑袋,二刚看在眼里,发觉这可能就是两人的分歧,于是也不由得问道。
“你呢?你应该也遇过严峻的时局。”
他耸耸肩,不清楚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思忖了许久,才说下去。
“通常我什么都不会想。”
“唯一想的,或许是大不了拼命。”
二刚睁大了眼睛,问。
“做什么事都是如此?”
他肯定。
“做什么事都是如此。”
就连这几天的训练,他都抱着这样的意志坚持下去。
二刚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稍略大几岁的男人,二刚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却还是对他有些尊敬。
等到飞雪慢慢迂停,二刚才道。
“你这样的人,实在是世上最可怕的几种之一。任何人应对上,都要肃然起敬。”
“但我还是有个问题。”
二刚的目光灼灼,让人无法回避。
他直视着二刚,道。
“你问。”
二刚道。
“你以为自己究竟有几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