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个孙永文也在几人的拉扯中翻上山坡的时候,曙光也把整个世界照透。
牧离也总算打出一个哈欠来。
这位爷几许轻叹,很快居然就要有瞌睡袭来。
其余人哪里又睡过饱觉,一并受了感染,困意如泉向上翻涌,连二刚都要伸出掩住自己的倦态。
牧离挥挥手,兴致索然,道。
“回去,都回去。”
就在众人感慨可以回笼一梦的时候,又听牧离向副手下命,道。
“敦促这些小子把今天的训练做完。”
孙永文当时已瘫跪,眼中只剩下绝望和阴霾。
好不容易沿着官道挣扎回来,人群也分成了两拨,牧离由两个执勤者搭背勾肩着护送回府;而这些需要经受磨砺的新兵则在副手的监督下,继续每日的晨跑。
没有任何喧哗,更不会有抱怨,简直就连出声的气力也再挤不出来。
十七里的路途跑完,副手终究还是有些恻隐的心怀,并未罚任何人留下,立即解散。
一个个活人却像是一具具死尸,必须要扶着墙根才能向心心念念的门屋靠去,连他也不例外。
十三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地跌上床,蒙起头,就把梦做开。
平时吆喝的几个同铁狗混在一起的大炮现在嘴里只有雷鸣的呼噜;心田被食物填满的大刚也爬不起身来照料一下五脏庙;所有人都潜在沉梦里,不做动弹。
一夜无话。
就连翌日,也并非那么容易叫起来。
特别是铁狗。
前一夜,别人好歹也在床上窝着,睡了一时半会儿,铁狗却被套住脚倒吊了起来,眼皮一边打架,一边又因为睡过去后的失重感再次惊醒过来。
那样的梦魇,远远不止一个饱觉就能补回来。
如果这一天主管的仍是副手,依其心慈手软的性格,说不定就让铁狗躺着蒙混过关,可偏偏是“黑面煞”牧离领着人。
牧离一看叫不醒,就差使把水壶端来一边。
冰凉的水刺激得铁狗头皮一寒,脑子还在发懵,身子却率先弹坐。
牧离向那双恍恍惚惚的眼睛凑近了些,巴掌上的力气不少,对着铁狗的脸扇,直到脸都被扇红了,铁狗也察觉到辣辣的疼了,牧离才有些感概。
你猜猜牧离在感慨什么?
牧离悠悠地叹息,道。
“我难免还是有一些心地太软。”
他都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