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刑并未因为一碗羊杂面汤觉得恐惧,而是连着三天每天一碗羊杂面汤下,开始内心翻涌。
三天来,每每同一时刻,狗奔、叫吠、门开、面到。
对于申公刑来讲,这样的时刻都像是破口,随时可能有人提着刺杀的钢刀由透开的门中闯进来,将其宰了。
女人跟狗却是欢快,那羊杂面汤也实在是香,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狗儿也啃次啃次地嚼,看到心宠的狗儿开心,女人脸上的笑自然也就更美妙。
这已是第四天。
约莫同样的时辰。
冰冷的空气让人类的鼻子变得不那么灵敏,很难分辨出什么样的味道在冰霜里飘。
这小狗儿则再一次挣脱了女人的怀抱,笔直地冲到府门前,放声大吠。
西门惊唐只是稍略推开窗户,发现光景和连日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刺杀的李拓更是迟迟不到,复又把窗户给摔上。
而薛歧屋子里,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唯独那个公止境还是那样,幽幽地推开门,一只脚踏在门外,一只脚还处在门里,用一双好整以暇的眼光来看待即将发生的或是平淡、或是急骤。
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不得指令,毕竟门还是无疑开的。
狗便叫得更急。
女人稍略满了几步,雍容华贵、翩翩摇曳地走出来,道。
“将门打开。”
没有人听话。
虽是尤为被申公刑娇宠的女人,这些侍卫毕竟只听申公刑的话。
女人自是气恼,回过头,对着申公刑简直是大声地道。
“让你的人躲开。”
申公刑紧赶慢赶了几步,依旧到那个令自己安心的大柱子后,挥一挥手,道。
“开门吧。”
门,“霍”地推开。
因为风大,雪花多了一处发泄的地方,狂卷在狗儿的身上。
狗儿抖了抖浑身的卷毛,将雪撇下,随即几步来到碗边,又开始用舌尖舔起了汤。
汤面上有悄悄融化的雪,所以有些冰凉,冻得狗儿一颤,直到把舌头更伸往下,才又有了温暖芬芳。
公止境遥遥地望了一眼白雪,白雪里没有一物有其余的颜色,便也轻轻把脚步收回,掩住了房。
申公刑的心却一直在吊。
分明知道有人要刺杀自己,分明知道那碗面就是杀手摆下,只要杀手不出现,紧悬的心如何能放得下!
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