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轮到孟卿衣当新郎官了,只是想娶的那个女子已不在了。
在漆黑的地底,实在分不清是永夜或是白昼。
孟卿衣从高床暖枕上探起身来,一副倦容。
本来捆在铁柱上,孟卿衣还可以一夜无梦,换到床头,竟是彻夜无眠了。
好不容易眼皮就该垂下来,又被前来送新装的圆圆胖人给打搅了。
那圆人手里捧着新郎官的服饰,简直是用肉把房门给挤开,再把鲜红的衣裳和崭新的靴子齐放在孟卿衣的案头。
看到孟卿衣还在睡,才想起来要蹑脚蹑手。走起来却又别扭,突然一绊,整个人倒滚回来,不偏不倚撞在了床窝。
孟卿衣把长气叹了一口。
这圆人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缓缓爬起身来,浑身倒也没有什么淤痛,只是把尘埃抖了抖。
孟卿衣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
圆人嘟着圆鼓鼓的嘴,道。
“卯时刚过。”
孟卿衣苦笑道。
“现在外面只怕连天都没有变色。”
圆人笑嘻嘻地道。
“我方才还在外面尿过,漆黑一片,还找不到太阳老公公。”
孟卿衣道。
“婚礼又在什么时候?”
这可就难倒圆人了,一边想着寇文占得话,一边拨弄着指头。寇文占虽说过是在三个时辰后,圆人又哪能分辨得轻轻松松,只有从子时起数,一个一个点着指头,不一会儿,道。
“是午时,在午时。”
孟卿衣伸直了懒腰,道。
“也不是午时三刻赶着去斩首,这么早来喊我做什么?”
圆人道。
“寇老大知道你在牢里关了许久,担心身子上斗发了馊,才要你早些起来,洗个木香澡。”
然后但见圆人拍了拍手,便有两个小女童端着一个不小的木桶,出现在孟卿衣的房中。
圆人对两女恭从地一摆手,瓮声瓮气地道。
“有劳两位姑子把这人洗干净些,从脚到头。”
绿装少女道。
“便交给我们吧。”
于是圆人就蒙着羞红的脸往外走。
房门始才关上,另外一个粉装少女便漫步到床头,一把牵住孟卿衣褶皱的领口,笑着道。
“公子,你抱我。”
孟卿衣既不是傻子,更不是愚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