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已彻底将渝城笼罩。
漫天的怒雪下,徘徊了一匹马。马上,一个人,僵死的模样,也粗气,仿佛也喘不了。一道干巴巴的血痕,残存在嘴角。显然受了很重的伤,硬撑着一口气,才不至于跌落马下。
直到在祖远之的府门前,才容许自己坠倒。
冻马好似通了人性一样,望着此人一动也不动,毫无挣扎,担忧其死了,于是放声嘶叫。
如果没有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此人当真就要死了。
府上的看门戴着灰色的雪绒帽,慢慢从稍略开启的一条门缝里向外观瞧。
眼见一人死尸一样,躺在门前路旁,就觉得晦气。不耐地摆了摆脚,穿出门来,在飞雪之下,抖了抖跨。
来至此人身前,随即就是一脚,想把其踢得越远越好。
偶尔才能看到此人的面庞。
看门的突然一怔。
黑夜之中哪还有月光,庆幸还有两只灯笼里的火烛隐约洒在脸上。
看门的凑了凑近,人便也大喊大叫。
“来人呀,来人呀。”
这一叫穿破了风雪。
一些侍卫甚至以为是有人前来挑衅,拎出几根水火棍来,却不过是瞧着看门的怀中抱住一个人,不免讪讪地道。
“瞧你大惊小怪的!什么事情?”
看门的喊道。
“是靳爷,靳爷。”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就足够让整座府邸开始忙活。
这样大的雪,这样黑的夜,祖远之实在是已经睡下了。
却听见屋外长廊急骤着脚步,过不了多久,门环就被人敲落。
女人逃出来祖远之的怀中,嘴巴努努,显然是心中有些不快活。祖远之的脸色也是寒透,强忍着火,冰冰凉凉地道。
“我睡下的时候,好像已跟你们说过。如果记得不错,应该是半个时辰前。”
门外的人战战兢兢,却还是开口。
“是靳爷,靳爷回来了。”
祖远之脑子一个机灵,人也窜了起来,扔下枕边的貌美娇人,赤着脚走来,焦急地问说。
“赶紧带我去。”
祖远之毕竟是见不到靳夜的。
靳夜被带进了一间密闭的屋子里,十七只烧开的水壶蒸腾着氤氲的雾气。
堂里的卢大夫道。
“靳爷受伤不轻,胸前显然是中了掌劲。我现在是用蒸疗法,希望将身体里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