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都是剑雨,剑势比风更疾。
剑意上,王梁虽是完全不能和锦东并提,但若只论速度和爆发力,水准却委实不低。
可是突然间,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等到王梁稍略有了反应,才明白原来是被一件乌衣披风罩紧。
拼命地挣脱,长剑向上一撩,终见天明。
再看手里的剑,竟崩裂成了碎屑。
王梁怔在原地,这时才看清眼前的人面容冷峻。
那件卷皱的风衣慢慢荡平,非但包裹住王梁碎断的剑,分明还有四根透骨钉。
赵子暮叹了口气,道。
“你不该在这里。”
谢乌衣则更像是在置气,道。
“待会儿再收拾你。”
谢乌衣挺起胸襟,两袖间的拳头攥紧。
握着残剑的王梁眼前忽然一花,左右两个扯住索链的人已被重重捶倒在地。
竟只容得看见残影。
王梁的后脊背立刻被汗水湿浸。回头,想要找寻,却看着两把剑已然厮缠在一起。
剑光如若星光,锦东的剑如同彗星坠落。
穆羽蓉还能躲,只因为身法实在高明许多。
只是锦东的剑喋喋不休,固然穆羽蓉的“鱼游步”巧妙灵活,鱼织剑却近不了锦东左右。
而锦东把呼吸一屏,倏尔间七剑连出,逼得穆羽蓉措手难及。
这七剑东刺、西削,彼此之间都没有着落,让人预料不到。
偏偏穆羽蓉的剑舞最讲求连绵不绝,出剑上抢不过锦东,便流于后手格挡,兼之东一剑、西一剑,把剑舞破得散碎,起不了半分作用。
七剑一过,连还手的余地也再不会有。
汗水凝聚在穆羽蓉的额头,可眼下的困境却毫无办法突破。
锦东的出手愈来愈狂,这些招式直接了当,一向是对准喉咙和心房,只要沾上,必定是命毙身亡。
穆羽蓉渐欲抵挡不了,手腕一层一层涌来重量,第一次觉得轻柔的鱼织剑竟是如此难以把握。
那寒剑终究刺破了穆羽蓉的衣服,雪白的肩胛也跟着露了出来。
肩上当然还有剑痕带来的痛苦。
血也缓缓由皮肤里流出。
王梁回过身来,更吃一惊。
就见谢乌衣的拳头恰好打在左边那人的小腹之上,那人眼珠泛白,立刻就倒在入谢乌衣的脚下,和脚边七八根垂头丧气的透骨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