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纪先生分别后,已是无声有寂寥的夜。
天边,翩翩,像是若有若无,零碎着小雪。
寒冷仿佛将心也冻结。
这样的夜,就连他也想将自己丢进被窝里面,可穆羽蓉却选择只身游离在长弄的宽街。
街上的人还有不少,有的还在喝酒,有的已经醉了,都睁着眼。
一个红着眼的小姑娘穿过这些人的眼前,模样里的沮丧再如何掩饰都看得见。
于是当然会有混混长相的人上前,目的明确,就是要跟小姑娘睡一夜。
这时候的穆羽蓉已无力拒绝。
随时就能被人拖进后巷里强奸。
如果不是他和凌香跟在后面,实在太过危险。
他想让凌香去劝。
只是就连他也明白,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将穆羽蓉心头的伤心解决。
那个人姓谢。
那个姓谢的人就扎在穆羽蓉心头里面。
如同刺入了皮肉里细碎的木屑,非要拔出来不可,却又不是轻易就能剔除,触碰一下,就会迸出痛楚。
那个人该是极为优秀的。
否则,不会连纪先生也感慨道。
“天底下的女人都愿意下嫁。”
那个人却也是充满秘密。
所以纪先生才会道。
“可是你想都不能想,如果可以,连靠近也不要。”
没有原因,没有解释,从纪先生的口吻里,那个人简直像是病毒一样。
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他在心底忍不住问着自己。
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忽然就明白,自己出错了。
假如被林凡知道他竟在背地里想着另外一个男人终究是怎样,早就要笑掉了大牙。
林凡当然不会想,他也实在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
他没有让凌香去劝。
他上前,一把拉住了穆羽蓉的臂弯。
他拽着穆羽蓉回头,就见到了眼睛里带雨的梨花。
他轻声道。
“回去吧。”
穆羽蓉不要。
穆羽蓉只想要放纵心里的委屈和悲伤。
这么多年来的江湖梦,不就是为了见那个人吗?却被纪先生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自己的期望。
教养,让穆羽蓉无从当面反驳;于是纪先生所说的每个字都堆积在胸口上,抑郁得让人无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