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忙追问。
“只不过什么?”
宋闲庭道。
“合纵虽是合纵,只不过与谁合纵,怎么合纵,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定夺的。”
报信人瞳孔收缩,静了一会儿,实在沉思方才的话。
而方才的话,无论你怎么听,都不会有错。
等报信人也发觉无错,着急地再问。
“宋老可有想过?”
宋闲庭凝望着报信人,望了良久,才温温地道。
“于墨雨堂存亡的大事,身为一方的筹谋,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当然想过。”
“而这般的大事,从来怕是泄露,原本以你的身份,实在是不能共你说的。”
“可你一片向着墨雨堂的丹心怎能不教人动容。既然是这样,其间的思虑,我就跟你说了吧。”
这番话让报信之人浑身都为之一颤,面上忽然就有了忠贞于痴狂,眼角潸潸,赫然有了泪光在爬。一瞬之间,一股将生命都奉献的感激入木三分在报信人的脑海里。
宋闲庭缓缓说道。
“青花楼挟朝堂之势而来,还有薛岐这样的高手,甘愿苟且的人,肯定不少。天上地下,小帮小派虽是林立,一旦遇上青花楼的扫荡,就会臣服于其脚下。”
“所以青花楼的敌人,一定是向来有根基的我们,引君坊,和夹马道。三大帮,俱不是几句话,就能归顺的。”
那报信人不禁应和道。
“正是。”
“江湖人,如何也不愿意做朝堂的狗。”
宋闲庭顿了顿,屋里的温度足以让别人满头大汗,于其却不过是再不用颤抖。
歇过一口气后,宋闲庭接着道。
“非但我们要拉拢,引君坊和夹马道也必然要来拉拢你我。”
“我斗胆言测,终究,是三方合作的局面。”
“这么一来,首先同谁联合,就有了讲究。”
话既然讲到了这里,报信人难免就有些听不懂,毕竟还是冲锋陷阵得太多,思前想后得太少。
聪明人与愚笨人说上一句话,有时候也嫌多。
可宋闲庭竟还能细细着说。
“无论是哪两个帮派率先结盟,剩余下的,毕竟只能孤自应对青花楼。”
“即便青花楼内未有夙鬼军这般的对手,光是在江湖广纳的高手,例如薛岐,已然是难堪匹敌。”
“屡次争端过后,恐怕就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