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
一拖再拖。
一而再,再而三;那一鼓作气,也要衰了。倘若再三让杜八指出声,气势便要枯竭。
这些吕慕青都看在眼里,却苦无能力叫破。
此时的情景,让一向淡静得如若一池秋水的男人,也暗自把心揪起。
何况是躁郁的杜八指。
杜八指已有些冒火,几乎就要开口。
突然,薛岐却不得不向孟卿衣的手看去。
他一直在追薛岐的眼睛,忽见薛岐瞳孔锁紧,忍不住也向瞳孔死死盯住的地方看去。
孟卿衣的手。
孟卿衣蓦地伸手,但见食、中二指做鹰钩,指间不声不响,也不知何时夹了一块小石头。
石头虽小,破局,特别是僵局,却已经足够。
其实孟卿衣才看不出眼前僵局里的诡计阴谋,孟卿衣和薛岐、吕慕青等本就不同。
孟卿衣只是擅长打架。
一个擅长打架的人,拿眼角一瞅,就知道情况不妥,再不出手,就只有挨揍。
才不会有人想要挨揍。
所以那石子划破了凝结的长空。
薛岐即便想打落,也已慢了一步。
况且孟卿衣和杜八指是同一方向,本就离马更近。
只看着白马吃痛,迈起蹶子,朝前冲。
杜八指当然是站着的,白马一蹿,不免哆嗦,幸好眼明手快,拉过马绳,人也复在背上坐。
随着白马的撒野,嘴边竟也不住地笑。
如沙场骑士的冲锋,一手牵缰,一手持刀。
现在势头又是一变,是陷阵杀敌的威风。
杜八指狂啸道。
“你们既是锁头的乌龟,这把就是斩头的刀。”
而那把蓄势拉满的虎刃,才不分青红皂白,向着蒋钰身侧的那个年轻人的脑袋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