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齿。”
众人的目光仍是盯着不放。
吕慕青心念一转,口吻里带着敬仰,道。
“听闻杜房主麾下的长谋宋老愿意光临,也不知道来了没有!”
杜八指笑道。
“我既让其来,不来也得来。”
杜八指特意喊来宋闲庭,谁说不是为了杀一杀残空的风头呢?
可是顾盼了一圈,却没有那个薄弱的身影,让杜八指忍不住咧嘴道。
“那老头去了哪?”
这般的风雨,放在平时,宋闲庭当然是哪儿也不去,一心只在家中暖炉前的躺椅上坐下!可现下,却是只穿着一件薄衫在冷寒的风雨下走动,脚步缓慢地穿梭于行廊,只不过哪里有阶梯起落、哪里是抹角拐弯,心里都了然有数,如何像是第一次入得墨雨堂啊!
直到那间尽头的屋在脚下,宋闲庭才留步。
屋门一如既往地漆黑,在阴郁的雨天里,只透出浅浅的火星,相信是烛火。
这么看来,屋中有人;这么想来,宋闲庭亦是为了此人。
宋闲庭推门,门上融着风雨的彻骨凉寒,像尖针一般,扎在掌中。蓦地,宋闲庭冷颤,咬紧了牙关,也借着风,方拨开了大门。
兰花的香立时扑满了浑身,而毫无遮拦的风也荡乱了长发和衣袖。
掩上门,才总算把突然起来的狂风禁锢。
屋里却已没有了烛火。
屋间的人开口。
“火折子在抽屉的左。”
于是屋子里有了缓慢地摸索,随着火焰“呲”地点燃,两人终究相望。
屋间的人浅淡的目光,显然洗尽了铅华,再也寻不到一丝锋芒,全是和蔼的模样。只是在看见宋闲庭的时候,眸子稍略失神了刹那,又在火苗“呲呲”的喘气声中归于平淡。眨了眨眼,慢慢道。
“你来了。”
宋闲庭与之分离的对望,重新将沁在兰花油里的灯芯点燃,背对着人道。
“来了。”
屋间的人道。
“没见到你的尸体,我便知,你终究是要来的。”
宋闲庭道。
“只是来晚了。”
屋间的人道。
“你坐。”
宋闲庭转过身来,捧着长衣,有礼有节地在此人面前坐下。
风雨大作,狂啸。
屋外的枝条乱舞如妖,却劝不动屋里的烛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