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在脸上流,鼻子已是折了。
吴情眼睁睁地看着他爬起,眼睁睁地看着他掸了掸身上的衣,然后,向着自己冲。
在距离男人还有三十四步的时候,吴情挥手。
弓箭手即可摸出纳在腰间的短刀,一个个朝着男人闯。
男人手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光,那是最尖锐的鬼刺,还有无数嶙峋的倒钩切割在漆黑色的鬼刺身上。
一旦被这根鬼刺划过,皮肉就像同时被七把刀一并碾过,筋肉如同碎屑一样外翻,就算还能留有一口气,也不再像活。
男人冲得委实太快,直到他真真切切立在吴情的眼前,空中才有血花爆溅开,二十具空洞的身体才跌落来。
吴情睁大了眼睛,圆睁的瞳孔里只容得下恐惧。
然后,吴情又一次听见了风的声音。
在寂静的山头,不绝于耳的长风,和洒脱鲜血的咽喉,很好听。
吴情倒下的时候,只是咽喉处稍略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两狼坡上,席卷着幽幽的长风。
吴情的尸体从陡峭的山坡上滚落,如若一粒乱舞的沙尘灰烬一般。
每个人都眼睁睁地盯着吴情的死,当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再不能翻转,人们同时也摒弃了手边的兵刃。
不会有人为了一具尸体去拼搏了自己的性命。
长风烈烈,寒阳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