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嚎了半个钟头,确实把他的衣服弄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然后就松开了他。因为站着哭太累了,我要坐着哭。
我直接坐在了地毯上,为了让自己舒服一些,背靠着沙发,还抱了一只抱枕在怀里。
大约那半个钟头已经把陆晨郁折磨得不轻,他也懒得管我,只扔了包纸巾给我,又去厨房倒了杯水来,放到我面前,说:“嗓子都哑了,喝点水吧。”
我抽抽噎噎的擦了擦鼻涕,勉强喝了口水。
“你们女人都这么能哭?”他带着几分困惑。
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不知道,你去问别的女人吧。”
我一直知道哭是一个体力活,尤其是嚎啕大哭。每次拍戏拍这种大哭的戏时,拍完都会累到气都没力气喘,所以平时不拍戏的时候,我就算想哭,最多也只是掉几滴眼泪。
早上,我是在地毯上醒来的。睁眼的时候天还没亮。
昨晚哭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继续哭,周而复始,把自己所有的体力和眼泪都耗尽。开始是因为这次的黑料哭,可哭着哭着就不那么简单了,后来就开始哭我的父母,哭我无疾而终的短暂初恋,哭我孤独寂寞的童年和这些年的惨痛遭遇。甚至想想上小学时被同桌抢走的那块橡皮,也伤心的哭了一会儿。
最后大概是因为太累了,也因为这长毛地毯太柔软舒适了,我稀里糊涂枕着靠枕就这样躺在地上睡着了。
身上搭了条被子,自然是陆晨郁在我睡着后给我盖的。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转到陆晨郁卧室门口,看到他躺在床上,看样子是还没醒。
不是我想偷窥他睡觉,实在是因为他没关门,入眼便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若有所觉的睁开了眼,朝门外看了看,便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沙哑着嗓子说:“醒了?”
他头发有些乱,睡衣也睡的邹巴巴的,领口都歪歪斜斜的露出小半边锁骨来。确实不是他平日里精致严谨的模样,让人只可远观,而眼下的模样却让人觉得可以亵玩焉……
我突然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以前就算一起住在家里,甚至偶尔睡在一间房一张床上,也没有见过他刚睡醒的样子。因为他习惯早起,总是在我睡醒之前就梳洗打扮妥当。
大概是因为地板不舒服,我醒的很早,所以抢在了他前面。
“嗯,醒了,卫生间里的东西都能用吗?我想洗个澡。”昨晚都没有洗漱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