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知事起便跟着师父行在路上,所以我是停不下来的。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根,有家乡,可我没有。这也是我比你们洒脱的原因。”
又道:“再者,人生一世,本没有不可行不能行之事,只有想不想,敢不敢。不管北疆如何,我只是想去体验一番,有何不可?至于之后的事,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若说危险,你看这京城中的富贵人家,虽然锦衣玉食,但哪家没有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道他们就不危险?”
他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因此才说了这么多。
沈远哪里不懂他的意思,心知拦不住他,便也不再劝,只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渡法闻言,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朝他施了一个佛礼,大步而去。
谢晚晴在车上待了一刻钟左右,渡法掀起车帘回来了。
“小友,”他道,“我要去北疆了。”
北疆,她上一世是听过的,那里常年战乱不堪,渡法一个和尚去那里干什么?
“去北疆干嘛?”她问道。
渡法看了她一眼,“去看看北疆的风光。”他答道,语气随意。好似只是出门一趟去吃个饭便回来。
“去了那边可是凶多吉少。”谢晚晴提醒他。虽然她知道渡法既然已经决定去了,那么必定不可能对北疆没有丝毫的了解。但她心底里却还是希望对方能听到她的话以后能多考虑一下,天下之大,去哪里不好,偏偏往那种危险的地方去。
然而渡法听了以后,依旧坚定:“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
他之所以跟谢晚晴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她,以后就再没有护国法师给她撑腰了。他与谢晚晴相交,不过是恰好相识,又恰好脾性相投,才有了后来他帮忙一事。
本来,这红尘中的事他是懒的插手的。但无奈谢晚晴年仅七岁,便遭遇良多,他也是一时心软才出手。
但这并不代表渡法会继续帮她下去,他行事一向随性。今朝开心,便施以援手,明天再看,也许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见谢晚晴仍是一脸懵懂的看着他,渡法也不再多言,以她的资质,待后续之事寻上门来,她自会处置。
车夫将人送到了城门口,渡法下车,朝车上的谢晚晴施了一个佛礼,“小友保重。”他道,“还有,且莫执着,你要知道,世上不可得之事,不可得之人太多,唯有平常心,方能得始终。”
谢晚晴虽然聪慧,但到底是在那样的家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