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法在安阳侯府住了三日。
在这三日里,不少的达官贵人家派小厮前来请人或是亲自登门只求一见,要知道大周自开国以来,虽然对各家学说都持宽容的态度,对各个教派也尊重理解,但历代皇帝中,从来没有一人信过哪一派哪一教。然而渡法却被封了护国法师,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众人殷勤的来拜访,有为巴结的,有为探究的,奈何渡法通通推拒了。
按照他的说法,“我又不是帅把戏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跟你下盘棋来的轻松。”
于是这三天谢晚晴都没怎么出去,一有空闲两人就约着下棋。说来也怪,谢晚晴的棋艺谁见了都看不下去,然而渡法连着跟她下了三天,居然还津津有味。
两人就这样一边闲聊着一边下棋,连一旁的谢恺都被惊呆了,心想渡法大师果然是心性不一般的人。
谁知道待他上前一看,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这两人下的根本称不上棋,谢晚晴棋艺烂他是知道的,但渡法,跟谢晚晴居然有的一拼。两人下的毫无章法套路可循,完完全全让他这个自认棋艺不错的人都看不懂了。
但他又不好意思当面说渡法棋艺差,只好敷衍的夸赞了两句,又与渡法说了几句话,便回自己院子去了。
他本就不信这些教派,更不信所谓的牛鬼蛇神,但渡法一是国师,二来,在老夫人的寿辰上是他洗脱了谢晚晴的嫌疑,怎么着也算半个恩人,因此谢恺便只能忍着去跟他打招呼。现在好歹谢晚晴拖住了渡法,谢恺便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到了第四日,渡法一早起来入了宫,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谢晚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几天的渡法跟之前在寒山寺里的不一样,她隐隐有一种预感,也许渡法要走了。
“二小姐,贫僧要回去了。”他背着一个灰色的包袱,穿着一身灰色的僧袍,立在院子里朝她行了个佛礼。
秋已行至末尾,即将迎来寒冬。渡法消瘦的身形站在秋风里,仿佛要随风而去。
“你要回哪里去啊?”
“回该去的地方去。”渡法抿嘴朝她笑。
谢晚晴一看见他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便觉得自己的伤感真是多余,也知道他喜欢插科打诨,干脆直接问道:“你是要回寒山寺吗?”
不出意外的,渡法摇头:“寒山寺不是贫僧的去处。”
果然,他要走了。
“我送送你吧。”谢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