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艿,你想什么呢?冰面湿滑,你小心点。”狐桑路过芮艿身边提醒道。
芮艿回过神来,发现前方的世界已经完全被冰川所占据,两座巨大巍峨的冰山向左右一字排开,遥遥通向远方,队伍的正前方是冰山前唯一的入口,若不是有这入口,可能他们只有翻越那高耸的冰山才能进入。
越过冰谷,前方出现了一片冰原,冰原之上,视野可及的地方除了突兀的冰峰,就只有纯净光滑的冰面。在冰与冰未曾凝结到一起的空隙处,间或有一抹湛蓝显露。原来在慕里冰川的下面,便是无底的冰水。
水与冰,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它们构成了此刻世界的全部。不过这冰川与少年们想象中也太不一样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水面的蓝如此纯净,漂浮其上的冰棱如此透明,还有许多被冻住的浪花,有些浪花高达数米,好像一幅幅凝固的浮世绘版画。
少年们在冰面上穿行,亲眼看见身旁的海水被偶尔吹来的风卷出水面,然后迅速地结成冰,定格成一朵一朵巨大的冰雕,冰雕充满了自然地美感,让人不由得生出对自然的敬畏。
在这里,时间好像被无限放大,不仅仅是心理的作用,也因生灵绝迹。生命互相之间本就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感应,哪怕是一棵树,一株草,也能带来对生命的感应,而这里则完全消失,就像把人置身于洪荒之前,那尚未有生命诞生之地,显得倍加孤独与凄凉。
少年们步履不停地跟在狐澜身后,即便走路能让他们身体发热,但这里极低的气温还是让他们裹紧了奚鼠袍。
一行人又走了一整天,直到傍晚,他们在无意间找到一个半圆形的冰窟,商量之后,众人便决定先在冰窟中休息,来日再出发。
冰窟不算很大,但足够他们容身。
三个少年和狐桑挤在最里面,狐澜狐杋则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气温较之白天更为寒冷,冰原上的风也逐渐大了起来,狂风吹在冰窟外凸起的冰岩上,不断地发出“嘶嘶”的锐鸣声。
几个少年进窟后把披风脱下来铺在冰面上,坐在奚鼠的皮毛上倒也不觉得寒冷。狄清川看着外面恶劣的天气,喃喃道,“幸亏有……有窟窿,避……避风。不然真……真的在外面,指不定……”
“可能你们已经被风吹上天了。”狐杋打趣道。
“咦?奇怪!”狐澜耸了耸鼻子,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爸爸?”狐桑好奇道,同时也装模作样地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