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顾粤的神经瞬间就松弛了，同时眸底弥漫出一层雾气。
她的神经一直绷得很近，心里充满了不得不压制的怒意，谈不上有什么委屈。因为在面对慢慢的恶意时，委屈只会加速自己的崩溃。
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面，她知道自己只有也只能保持冷静。
可是当周斯城将她拥入怀中，抬手轻轻地拍着她后脑勺，温柔劝慰的时候，她只觉得满腹的委屈都要溢出来，首当其冲出现的就是眼泪。
男人通常都很怕自己的女人会哭，周斯城看着她眼泪一颗颗落下来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其实她哭泣的模样很是静默，除了微微抖动的肩膀，没有任何的端倪，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可就是那无声的哭泣却更加的让人心疼。
顾粤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周斯城自然的拍抚着她的后背，同时抬眼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张承智，面上似乎带着笑，但是嗓音冷的好似夹杂着碎冰，让人透骨生寒，“她勾引过你？还跟你上床了？”
张承智的腿骨被硬生生的踢了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现在被周斯城这么一问，他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但是很快，他就说道，“周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完全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的，是她不值得你对她那么好……”
周斯城一双墨色的眼眸好似被打翻了的墨砚，浓稠而不见底，让人猜测不出任何的情绪，唯有冰冷的声音让人心寒，“如果你肯对她磕头道歉，今天你断条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磕头道歉？
所有人都是齐齐一愣，杀人不过头点地，现在周斯城竟然要张承智对顾粤磕头道歉？并且一条断腿也不过是个附加添加？
这不仅仅是血腥而已，根本是羞辱。
“这……周少，你不能这样做……明明是她有错在先……”
周斯城低眸看着张承智，“磕头吗？”
嗓音里丝丝缕缕的冷意缠绕进了骨子里，让人不安。顾粤也察觉到了他平日不曾显露的暗黑气息，似乎带上了隐隐的杀意。
并且今晚是周夫人的寿宴，若是事情闹得太大，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顾粤抬起头，轻声说道，“斯城……”
他低头看向她，声音与旁人说话的感觉，是无比明显的温柔，“我会给你讨个公道。”
“我想回家，不想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