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才算记住了“土木”同学的长相,并在校园内碰上几次,微笑点点头擦身而过。
以至于后来,隔了一个暑假,再在校园内碰上“土木”同学,钟意依然无法辨认出对方她是否认识。
06年的夏季,A市犹如一个巨大的烤箱,温度高达四十度以上,刮来的风,夹杂着沙砾和尘土,铅灰色的天空也不似从前那般清透。
钟意突然开始想念起了小城的夏天,聒噪的蝉鸣声,老街巷口*红豆棒冰的老人,还有那温热的海风夹杂着海水的腥咸味直冲鼻间,留下儿时记忆中的味道。
八月,钟意才算忙完了这边繁琐的事宜,坐上了就近一天回小城的火车。
抵达小城,已经是夜里九点半左右。许淮生照旧履行男朋友的义务,一直将她送到了她家门口,他礼貌地笑了笑朝钟父钟母点点头,看到钟父钟母将她迎了进去,才转身离开。
翌日,钟意被窗外嘈杂的蝉鸣声给吵醒,下楼洗漱一番,打着哈欠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期间,钟母和她说了什么,钟意没听清,大脑混混沌沌的,只想着吃完早餐在回房间补觉。
“钟意,阿树前不久刚搬家……”钟母神情温柔地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低声说。
钟意神情恍惚了一下,愣了好半会儿,依然没察觉出来钟母和她说的每一句话里,究竟是哪句话被她忽略了。
直至,她像平常一样,习惯性地走进安家,上楼,推开安树的房间,在安树不满她打扰他学习的目光下,往他的床上一躺,安静上一会不说话。
可现在,当她在地毯下找到安家的钥匙,插入锁眼,转动一圈然后打开门,入眼的不过是空荡荡的客厅。她走进去,沿着墙壁四周走了一圈,清浅的脚步在空阔的客厅内传来孤寂的回声,什么也没有留下。
安树之所以搬家,是因安先生和安太太的工作调动原因,不得不搬离小城,去了陌生而又遥远的城市。
钟意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想不通,为什么安树离开却不告诉她一声?为什么他要一声不吭地离开?
钟意失了神地坐在安树的房间内,想了诸多安树离开的理由,脑中像放映的电影,每一帧都保留着他们相识的一幕幕画面,回忆称得上并不美好,有着种种的不愉快。她也释然了,每一个都能成为安树不想通知她的理由不是吗。
一上午,钟意呆坐在安树的房间内几个小时没动过,她忽然想起了电视剧里常演的场景:“男主不擅长告别,就会独留下一个信息传达给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