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的一个多星期,钟意收到了从H城寄来的信件。
寄信人:陆俞川。
他说他每个星期给她寄一封信,钟意只当是他的一句哄她开心的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也深知他转眼就会忘。可真收到了,心里忍不住抱怨起他,说好的一星期一次,这都两个多月了,才算寄来。
算起来了陆俞川离开小城也有整整两个月了。
期间,两人从未有过联系。
钟意垂眸看着手里被钟母递来的信件,信件很薄,手指虚捏,似乎一不小心它就会从指缝中滑掉,唯有信封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才彰显出它是多么的沉重。
“下午就送到了家里,我不在,阿树接收的给送来。俞川不放心,还打来电话问问你收到没……”钟母唇边漾开温柔的笑意,轻轻抚了抚钟意柔顺的长发,“俞川又托人给你带了一箱子罐头,部队里的,说你爱吃。罐头我放你房间里了,别一下次吃太多,晚饭还得吃呢。”
“嗯。妈,我先上楼了。”钟意乖巧地笑了笑,眼底虚掩着的疲惫一闪而过,将滑至手腕边的书包往上一提,单肩背着上了楼。
钟母看着楼梯口静默好一会,眼神中流入出些许的担忧。钟意每天一放学回来都累的不行,一脸疲惫,学业重压力又大,却没有听过她一句抱怨的话,甚至都不用他们操心学习的事。
钟母知道自家孩子是什么秉性,她不说,不就是怕她跟她爸担心,明年六月她就要面临高考,成绩好坏将决定她的一生,这种时候,做父母的也只有默默陪伴,给予鼓励,小心谨慎地照顾着钟意这个准高考生的心情。
钟意盘膝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信封被拆开,随手放在了一边,纤细的手指捏着信纸一角,认真看着陆俞川写给她的每一句话。
信上的内容很平淡,又有些扯。
太啰嗦,不简明。
但很有趣。
她不得不像审阅语文课文一样去阅读陆俞川写给她的信,并带着有感情的朗读,字里行间都透着陆俞川对部队浓浓的无奈之情。
像是找到了诉苦对象,信中有一大半内容全都在跟她抱怨着部队条件如何艰苦;教练如何虐待他这个新兵;部队里的饭菜每天吃不饱,都没力气训练;野外拉练怎样的折磨人;最煎熬的莫过于头顶烈日,挥汗如雨下地在泥坑里匍匐前进,学习实战演练。
陆俞川还在信中调侃道,自从来了部队,他整个人黑了又黑了,去非洲绝对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位,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