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垂着脑袋,蹲在角落里怔怔地发呆。
事发突然,没给她一个缓冲点,她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钟意只觉得头部隐隐作痛。
她心里存着怒气,双指并拢按了按太阳穴,头疼依旧没缓解,反而加重了不少。
“钟意……”许淮生放轻了脚步,轻微地布料摩擦声在钟意耳边响起,随即,落入耳蜗里的,是他带着暖意的声音:“已经没事了,不怕。”
钟意万分自责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她,这场表演也不会一塌糊涂地结束,更不会给许淮生带来困扰。
“对不起……许淮生。”钟意沙哑着嗓音,不断地摇着头,下一秒,胸腔内积压的所有委屈似要化作泪水夺眶而出,压抑地让她喘不过起来。
“我不懂怎么安慰人,如果你心里真的不好受,在我面前你无需伪装,想哭就放声哭出来,有我在,没有人会责怪你,嘲笑你。”许淮生轻叹息一声,揽过钟意的头靠在他的怀中,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突然,他想出了一个非常蹩脚的安慰方式:“钟意,我唱儿歌给你听吧。”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钟意内心最脆弱柔软的地方被他轻轻触动着,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躲在他的怀中小声抽泣着。
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不用刻意伪装自己很坚强,不用受了点挫折和委屈笑笑就当过去了。
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钟意发现,那些她曾遭受过的创伤,也不过如此。可当他用着蹩脚的方式安慰她时,她像是遭受了世界上最大的委屈似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外流淌着。
此时,另一边。
安树面无表情地凝望着靠在许淮生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的钟意,清冷的双眸里渲染了几分寒冰,冷意直逼人心。
“笨蛋!”安树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钟意一声,复杂的目光紧盯着远处的身影不放,眸色阴郁极了。
在台下时,他就察觉到了钟意不对劲,果真,不出他所料,钟意一脸无措地抱着吉他落荒而逃,他心里一揪,赶忙追了上来,却没想到,竟有人先他一步。
可那个人,偏偏是许淮生!
安树走后,辛芮前脚跟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把钟意给骂了一遍,看到她眼圈通红,心一软,凌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