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只能沉浮于其中。
这片天地,是黑白的,黑的是事物,白的才是天地,似乎这就是殷一的内心一般,有着一种孤寂、肃杀、萧索在这之中。一个黑衣孩子,手握一柄宝刀,抗于肩上,却丝毫不显得疲惫,反而带着几分木然,似乎过惯了这般生活一般,李若愚视线随着这孩童不断前行,这一路上,孩童渐渐长大,而手中血腥却与日俱增,仅以手中宝刀,以世俗之力,在这草莽江湖之中,杀贼寇。寻天下名士约战,在一望无际的大江之中,烟雨亭前,分高下,决生死。就这么走了两年。
这之中,李若愚感受到了一种另类的人生一般,似乎自己就是那个孩童稚子。但是李若愚明白,这是一种同化,产生此种想法,那么久代表这殷一的道在侵蚀李若愚自生之道。李若愚是清醒的,也是果决的,明白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不同于杀苍穹的道,李若愚不敢将殷一的道当做磨刀石。和殷一交手之时,李若愚就感受到了殷一的那种“悲从天上来,哀尽人生死”的极致的悲,但这悲却有着一缕生机,可以让这到生生不息。
殷一还有着牵挂的人,祖父还健在人世,因而殷一的心即使这般,但也依旧顽强的挣扎与跳动着,不曾停歇。
既然是道所致,那么也只有道才能抗衡,李若愚回想起了李之恒、沈兰,回想起给其糖吃的孙婆婆,想起了王叔的酒,也想起了当初小镇上的铁匠,许许多多小镇上熟悉的人,一一在李若愚脑海之中闪过,更忘不了妖孽荆虹和冷清简单的余清,以及有着一丝憨憨之态的生死至交王博。
渐渐地,随着李若愚的回想,殷一的道虽然还在侵蚀这李若愚的身心以及神魂。但是速度却在一点点的减缓,而殷一的道也在缓缓的散去,归于虚,寂于无。
时间很长,时间也很慢,这场道的对抗,李若愚整个人似乎都有了几分苍老之态,不是外表的苍老,而是心的苍老。当李若愚睁开眼时,时间也仅过去一炷香而已,石堆儿依旧是那石堆儿,怪石依旧嶙峋。而变化的是,这周围更加的死寂了。
李若愚很快察觉到了不妥,身后的日光被遮盖,一血盆大口向着李若愚吞来。这是一条大蛇,李若愚看着眼前大蛇,带着几分疑惑,这大蛇给李若愚一股熟悉之感。
大蛇若利剑一般向着李若愚袭来,看着这利剑一般的身子,李若愚终于想起为什么大蛇看着眼熟。这不就是十多年前恒九宗天墟深处和麒麟相斗的大蛇一般无二吗?
这让李若愚释然,都说妖和兽是最记仇的,当初李若愚在天墟得到赤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