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一场书画会,听说她的外甥旻南肜(rong)初入皇都,已及弱冠,离王妃有心位他在皇都中相一门好的亲事。
郝颖儿之所以会应邀,不仅是因为这是离玥母亲的邀请,还因为这场书画会中会有一个重要人物参与──司礼监的主监刘恒,国师诸葛衍的义子。
她坐在蕙来火锅店二楼无趣地翻看着一张张帖子,饮了口刚煮的新茶,思来想去地琢磨着髯止前日里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林澐身上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戾气,尤为古怪,叫她小心。
戾气?林澐身上?怎么可能?要说她身边人畜无害的人,就数林澐为之最了。
而且这几日她也跟他聊了不少,才知道原来他一路从边关出来,受了些么多苦,差点死于非命,都是为了寻找郝芜侈。
如此情深意重的人,怎么可能身怀戾气?
但髯止阅人无数,也不可能无中生有。
难道林澐身上还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看看天色,快到晌午了,楚烨想必已经饿了,于是将帖子稍作整理,便下了楼,骑上前几日让工匠做好的自行车往自己的宅子去了。
此时,府上的人也在喝茶,闲来无事,染月亭里楚烨正与林澐在棋盘里博弈。秦炙则与髯止隔得老远地观战,远到隔了一条长廊。
“听颖儿说沉阳村出发那日是在村东的河边找到你的,你究竟去河边做甚?”楚烨心思沉静地落下一子道,他可不相信他是去河边透气的鬼话,透气而已,哪里不够透的,非要去河边?
林澐狐疑地看了眼他,眉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观察了这么些天,他还是没能从楚烨身上感受到无虞的气息与魂力波动,这是怎么回事?
有楚烨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这府内还有个秦族人,上回他便是被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一刀毙命的!
这已经是十世中的最后一世,这次要是死了,就真是要死透了。
“你在怀疑我。”林澐专心地落了一子,“不错,我没跟郝姑娘说实话,怕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她若是知道我根本没有被她说服,去河边只是为了寻死,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楚烨刚要落下的棋子被他稍稍往回收了收,睨了林澐半会儿,“你想寻死,我可以帮你。而且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她一定不会伤心。”
林澐怔了怔,重新又将楚烨打量了一番,他没想到这个连自己岁数的零头都不及的小杂碎居然狠有一番歹毒心思!
他暗暗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