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得紧紧的,指甲刺穿皮肤深深陷进肉里,染成了鲜红色。
她不明白,白天郝芜侈倒下时父亲趁机将穆海打晕,她及时给他喂下的药丸明明起了作用,他明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为何才那么短的时间却又药效全矢,甚至他找回了他所有的记忆,配药的时候她已经很注意了,究竟是哪里错了?
错了,无可挽回了,这一刻的穆海已经不再是穆海。他会无情无义地将她抛弃,一走了之,不再念及往日恩情,不会承认这桩婚事。想抓住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泪水决堤,穆雪的心随着穆海的离开而崩溃塌陷,她转身怨恨地朝着郝芜侈死去的地方怒骂道:“你这该死的女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你毁了我的爱情,破坏我的婚姻,你是这世上最恶的恶人,你罪该千刀万剐,灵魂永灭!火刑,哼,真是便宜你了。一根挫骨针何以解恨,就应该剜出你的双眼,割掉你的舌头,在你脸上划伤一千刀,断手断足。”
她双膝一软,跪坐到地上,声音嘶哑,“穆海,我恨你!我救你性命,以身相许,而你回报给我的,却是对我一辈子的伤害!”
这一夜,矢纶与几个擅长诡术的族人在小镇周围布好诡术时,天已经接近黎明。
矢纶走上悬崖,忽然发现通往石屋的小径旁坐着一个人。
走近后才发现,此人竟是穆海,抱着郝芜侈的骨灰罐倚靠在一块黑石旁,睡着了。
他望了一眼自己的房子,石屋里的烛光还亮着,也不知是亮了一夜,还是刚刚才点燃。
暗暗叹了口气,往石屋去了。
屋子的房间里,秦雨夕与秦炙还昏迷着,郝颖儿头靠着窗子发着呆,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好像是从她回来就坐这儿一直没动过。
听见门帘被掀开的声音,郝颖儿转过头,“都弄好了?”
矢纶点点头,“但是李锦儿不见了,船也不见了一条。”
“预料之中。”郝颖儿起身扭了扭腰,坐太久,腿都有些麻了。
“穆海……就在外面。”矢纶道。
郝颖儿动作滞了滞,当做没听见,继续舒缓筋骨。
矢纶又道:“他好像坐在外面睡着了,海边风大,你要不要给他送件衣裳?”
“你这么关心他,你去给他送啊。”郝颖儿转身拉上窗户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了!”
看了她一眼,矢纶出了房间,随后又走了进来,丢了一件动物皮毛的袄子到桌上,“送不送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