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满却习以为常,拍拍手,继续给下一匹布褪色。
八匹布都褪成白色后,叶小满让伙计把布挂在竹竿上。
“晾干以后再重新染色。”她叮嘱伙计。
伙计们呆呆地点头。
胡小海大着胆子问:“老板娘,您这法子叫什么?”
叶小满笑着道:“这叫火碱褪色法,在咱们这儿算是新奇的,不过京城那些染坊早就会用了。”
这话她说的是真得。
在梦境里,她也曾为玉牌里记载的给布褪色的法子而无比吃惊。
但是做了布料生意后,才知道京城的染坊早有这种法子,只是不外传。
东临郡在京城南边,而冬瓜村则在东临郡的最南边,这么一算,冬瓜村离京城远得很,很多东西挺落后的。
心念一动,叶小满忙道:
“给我找纸笔来,我要把这方子写下来。”
就着灯,她不仅写下了火碱褪色法,还写了香妃色的染法。
每个方子,叶小满都写了十份。
当然,方子并没有让伙计们看。
吹干墨汁,她把二十张方子收进袖子里,回家。
不同于往日,明明是吃晚饭的时候,家里却静悄悄的。
除了在后头照顾爷爷奶奶的陶然,戚野、戚山和卫眠,都没有回来。
白秋倒是回来了,却蹲在门口不进去。
“咋了?”
叶小满奇怪。
白秋红着脸说:“刚老爹问我要了味药。”
什么药?他脸红什么?
叶小满疑惑,边往屋里走,边问白秋。
“是、是求子的药。”
这时候,叶小满已经进了院子。
她抬头,看看爹娘那间亮着微弱烛光、时不时发出点奇怪动静的屋子。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倒退着出去。
“让个位置我蹲蹲。”
白秋挪了挪,叶小满蹲在他旁边。
两个可怜的孩子,并排蹲在门槛前,望天。
白秋第一次和叶小满独处,手足无措,笨拙地问:“小满你饿吗?”
“有点,你饿吗?”
“还好。”
说完句之后,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白秋的手指在在膝盖上紧张地蜷着。
平常,小满身边总是围满了人,他根本没有机会同她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