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少年,羊脂玉般的肌肤盈盈发光,眸光潋滟,神色恳切,姿态柔顺,便是神仙见了也不忍拒绝。
叶小满不是神仙,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梳子给我。”
说完,她别过头去,不敢看卫眠。
那张脸实在美,若是露出凄凉伤心的神情,她怕是再没勇气说不了。
编贝般的牙齿咬着唇,卫眠心里满是不甘。
为什么,同样是夫妻,她对戚野、对陶然、对白秋,甚至对长得不如他十分之一好看的戚山,她都和颜悦色、有说有笑、关心照顾,偏偏对他躲着避着,便是举手之劳也客气疏离,不肯接受。
想到这儿,他凭生一股勇气,握着梳子径直替她梳起了头发。
叶小满的脸皱成一团,脊背僵硬,坐得笔直。
可没过一会儿,她就绷不住了,整个人肩背放松,飘飘然。
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不轻不重的力道,耐心细致的手法,她头上的每根头发丝都在大喊着好舒服。
嗷嗷嗷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怕自己以后天天都想让卫眠给她梳头发啊!
心里有个小人跟她说,接受吧接受吧,这可是伺候过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手艺,不接受岂不是暴殄天物。
就在叶小满快妥协的时候,苏长青的脸忽然出现在脑海,吓得她一激灵。
卫眠以为是自己手法太重了,忙停下动作,把着她的肩,担忧地问“怎么了?”
边说他边低头看她,恰好叶小满起身,冷不防脑袋磕到了他的下巴,将他撞翻在地。
“抱歉抱歉。”
她捂着脑袋,弯腰去扶他。
梳子“当啷”掉在地上,卫眠倒在地上,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按在眼睛上,晶莹的泪珠从指间簌簌而落。
他哭了。
叶小满有些惶恐,着急去看他的伤口,口里一迭声地道歉。
卫眠推开她的手,泪盈于睫,凄楚看向她。
“我、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对?你好歹同我说说,也给我个改过的机会。”他声音哽咽。
叶小满神色讪讪:“你没做错,是我不好。”
卫眠不信,桩桩件件同她掰扯。
“你给戚山和陶然喂过菜。”
“你送戚野上私塾。”
“你夸过白秋。”
叶小满忙道:“我也夸过你啊,我夸过你心灵手巧人好看。”
“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