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片漆黑,黑的连周围是山是水都分不清楚。
时间过了已经十二点,十六号已经是昨天了。夏客就这么望着车窗,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以为她会很困,毕竟这么多天都在过度消耗体力,但真到熬夜的时候,夏客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困。
最困的时候还没有到,人在凌晨是最容易打瞌睡的,只要熬过了那个时候,她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大叔的顾虑并没有夏客那么多,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从夏客所在位置看过去,也看不到他是否睡着了。
夏客移了移自己的胳膊,目光也从车窗移到了编织袋上。
老实说,她确实好奇。
火车压在铁轨上,哐哧哐哧的前进着,一往无前的埋进了抹不开的夜色中。无尽的夜色就像是一张张着大嘴的怪兽,等待着这一车的食物进入到它的胃里面。
星光消失了,月光早就不知道淡薄成了什么模样,列车员在过道上走过,提醒着熟睡中的人们,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看好自己的孩子……
前进着的火车中途不知道停了几站,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红色的灯盏在深夜中显得格外的显眼,夏客盯着站台上面的两个大字,才明白她现在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有人从过道上走过,带着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
夏客听见上车的人们抱怨外面的天气,似乎是下雨了,透过门板的细缝,她能嗅到旅客身上雨水湿粘的味道。
下雨了……
在她思考编织袋里面装的是什么的时候,外面下雨了。夏客盯着玻璃窗,这一站上车的人不多,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火车又动了起来。
随着火车慢慢的出站,玻璃上开始出现白色的细线,那是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在火车加速的过程中被拉伸成了长条细线。
车速越来越快,雨水不再是细线,而是开始汇聚在一起,然后齐刷刷地在重力和摩擦力的作用下沿着玻璃下滑。
夏客根据车窗上雨水滑落的速度来判断外面的雨有多大,她的眸子如同夜色一般漆黑……
七月十七号,大雨。
夏客将电脑塞进包里,然后拿出了自己的雨伞,穿上了红色的棒球服外套,再将披散着的头发扎成了马尾。
就在五分钟前,列车员已经广播过了,说是克赛尔站已经到了,让要下车的乘客整理好自己的行李。
比起夏客的严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