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的耳朵,他的额头都能感受到地面在震动。
“不说话是吧,我倒是要看看,许子敬你的骨头有多硬!”
许老爷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弓着身子抓起拐杖又是一下。
许子敬的身体再次晃荡了一下,许大夫人心痛的在那里哭喊着求情。
“爹,你别打了,子敬他受不住啊……您打我好了,是我没教好他,您打我别打他了,爹……求您别打了……弟妹啊,你帮子敬求求情吧,都怪嫂子我,你打我吧弟妹……”
许大老爷将脑袋扭开来,不去看被打的许子敬,双手却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夫人。而二夫人则是揉紧了自己怀里的许子昀,任凭大夫人怎么叫她也不答话。
拐杖就像被按了发条一样,一下接一下的落下,许老爷子每一次出手都跟要打断许子敬的脊梁骨一般。
整个宴会场都变得安静起来,宾客早就离场,场上唯一回荡着的,就是许大夫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会场被突如其来的静谧笼罩,夜风游荡在这没了繁华的宴会场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原先昏黄却温暖的灯光在这一刻呈现出一种衰败的美感,没了音乐的带动,时不时乍起的喷泉显得突兀而怪异。
许子敬嘴角的鲜血越来越浓,他双手无力的撑在地上,脊背也没了之前的笔挺。
鲜血沿着他的脸颊模糊了他的视野,大理石板染上了极致的红色,他嘴角微微勾起,笑的解脱。
如果没了珍珍,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头脑开始发胀,耳边母亲的呼喊声渐渐远去。他抬起疲惫的眼皮望去,只觉得他爱的那个女人,就在前面望着他。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甚至,他咧嘴笑了出声。鲜血顺流而下,晕染开来。
许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因为这一声低笑顿住,许大夫人也停住了自己的呼喊声,许二夫人缓缓抬头看向了趴跪在地上的许子敬。
忽然,她似乎是看到了,一下尖叫起来:“啊,子敬他吐血了——”
场景再一次出现了混乱,许老爷子手中的拐杖颤抖着掉落在大理石板上,许大爷的手被大夫人甩开,许二爷松开了扶着老太爷的手,让管家去喊家庭医生……
挣脱了束缚的大夫人一下子冲到了许子敬的身边,她不敢触碰许子敬的身体,身体伏在许子敬的身边,那一滩血刺伤了她的眼睛,她虚虚的握着许子敬的手,语气轻柔却焦急:“子敬,你不要吓妈妈,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