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未婚妻毫无情分地消失不见又远离自己,她逐渐被布上抛到了脑后,苦恼逐渐被新的恋情快乐所替代。每天看绝美到震撼的海岛日落和火烧云,布上在海岛呆了下来,直到发觉室内酷热难耐、室外更是热浪滚滚逼人的时候。
翻着日历一看,已是6月22日,想来太阳正在直射北回归线23°26’,海口位于北纬20°,按照太阳每约4天移一度的现象,那么此刻的太阳正在直射海口。想及此处,布上便决意回北京,他带着杨竹一起飞往内陆。
他并不介意杨竹在风月场呆过,况且据说那是被她欠下赌债的哥哥强行逼就的。布上在此给自己赋予了一层天意的使命感:作为一个男人,本该带身处困境的人,尤其是女人脱险,何况杨竹是人见犹怜的,自己的恋人。
毋宁说作为恋人的杨竹总是令人惊喜连连。就连她频频展现出出人意料的技艺紧紧抓取着自己的心这点也让布上隐约不安。这不安本身也带给他心潮的起伏。但是,每当她满眼笑意,呈现出温柔地像化了的泥一般的神态时,布上心底就隐约升起一阵恐慌,担心起来,担心这女人是一个“仅由甜美感情的蜜结起来的木偶“,并且要让自己全身心地沦陷在她“编织的无尽的温柔蜜糖世界里。”
这于自己是万万不能的,那样的蜜糖似的温柔难道不是这世上最庸俗最危险的魅惑之一吗?正如糖会蛀牙一般,蜜糖似的温柔也会迟早在不知不觉的快乐之间将自己侵蚀殆尽吧。
但热恋中的男子对于新鲜事物的本能追逐的热情战胜了潜藏于心底的不安。何况布上发现自己误读了杨竹。这集中体现在两人共同登山的过程中。
第二年三月初,峨眉山下一派春光明媚。布上担心杨竹没有体能走上山,提议走那条爬山四个小时,其余坐车上山的路。但是被杨竹拒绝了。“如果不亲自爬上去的话,像是白来一趟啊,布上你也是这么感觉的是吧?”
上午九点,在宾馆工作人员的建议下,他们带了两幅冰爪和竹棍上路了。
爬峨眉山登金顶的特别在于,需要游客爬过一重又一重的山之后,才能攀越最终的那座山——金顶,像一次超长拉力的远足,需要耐力,而更考验人的是,路几乎都是向上,看不到尽头的笔直石梯。一路向上,随着海拔的升高,不同的季节也相应地展现了出来。山底、山中各种野花盛放,蜜蜂飞舞,寺院种植的兰花长势也显示着峨眉山气候的优越,而到了让人忘记走了多久的海拔高度时,细小的高山竹出现的地方,就发现雪花一粒一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