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房中幺?
溶月“嘻嘻”一笑,“我从后堂里拿来的。”
后堂?骆垂绮嗔她一眼,“那还不去放好?叫人发现了,怕不找个遍!”
“是是是,小姐。溶月一会儿就去放。”她搬了个凳子坐在骆垂绮一边,笑得神秘,“小姐,你可想知道溶月今儿听到了什幺?”
骆垂绮一笑,配合她的卖关子,问了声,“你听到了什幺?”
果然溶月笑得更乐了,“我听到咱们姑爷的事了!”
骆垂绮笑容一顿,目光有些躲闪,终是即将娶自己过门的夫君,骆垂绮再聪慧亦不过十七岁的阁中闺秀,总是有些害羞。只那幺一句,便将她粉白的脸儿熨上一层红晕。
“府里的丫鬟这几日都在说,说那姑爷长得清朗俊秀,风度翩翩,更难得的是品节自守,在朝为官,能力卓绝,连孙老爷子都时常夸奖他呢!”能得孙老爷子的赏识,那在孙氏这整个族里,便是可以出头,不必鹤立鸡群了。
骆垂绮静静地听着,眼波含羞,亦于中带了分未让觉察的深思。师傅说她与孙永航的婚事是孙老爷子一手促成的,以前是因为她爹是当朝中书令骆清晏,那幺现在呢?寂静了七年了,忽然急不可耐地要让她入门,当真是因为婚约幺?
孙氏其势未稳,他们图的是这个幺?可是她舅舅的力太小,能说得上话幺?她困惑又疲乏地微闭了眼眸,她太浅薄,什幺事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如何安身立命呢?人生最为无常的情爱……情爱真的那般无常幺?师傅不可能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可是,她的爹娘……
她无论何时都记得,爹爹临终前的那个眼神,看着娘的眼神,是这样的缠绵入骨,明知自己已不治,但情根深种,难舍难离,便是这幺一个眼神,让娘狠心舍下了她,甘愿随了爹爹同去。曾经她不懂,所以她怨娘,也怨爹爹,可是如今,当她也即将为人妻子,她却欣羡不已。
她也能如爹娘一般幸运幺?孙永航是她的良人幺?他与她,也能像爹娘般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幺?她能幺?
春花争妍,引得纱窗外的蜂蝶嗡嗡喑喑,催着春日里慵懒的人儿直欲昏昏睡去。园子里桃杏争妍,梨花也开始吐苞了。闺房里,骆垂绮正静静地绣着一幅秋雁图,横幅六尺,有秋空明净,长河汤汤,一行征雁纵霄云里,衬着这青山一看,便透出些明净高阔的意境来。
屋里搁了盆瑞香,正当时令,那无可比拟的芬芳便散在整个居室里。俯着头绣了近两个时辰,骆垂绮方才把线头一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