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笑声凄厉阴森,黑色的长发直直四散飞起。
那一张脸却并不因此而狰狞变形,也没有如想象的那样变成双眼无光流血的厉鬼模样。
依然那样美丽绝世,端庄霸气,然而却让人感觉无比的恐怖。
红衣如血,红唇亦如血。
黑发如墨,黑眼亦如墨。
那是一种将对手,将世间万物当做蝼蚁,压根不放在心里。只轻轻勾动手指便可置对方于死地给人带来的恐惧感。
她笑得张狂,表情和语言都带着无尽的玄机,让人猜不透,摸不着,想不到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
尤其那双眼睛,在天极剑金光闪闪的映射下,更显幽深,如同两个巨大的黑洞,哪怕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如堕深渊。
与剑合为一体的大师兄长庚突觉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站了一个五百斤的大胖子,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天威压让他感觉五脏六腑进入到被震碎的边缘。
就在这样被挤成肉团的同时,那些包围着剑身的黑气似乎带着阴暗、冰凉和毒素进入了他的每一个毛孔,钻入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哭着把尚在襁褓正熟睡着小婴儿放在琼华派山门的台阶上,一步三回首,依依不舍地离开。
却最终又跑回来,把那个小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紧紧地贴在小婴儿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流着泪频频亲吻着他的额头和脸颊。撩起衣服给睡眠中的婴儿喂了一顿奶水,直到婴儿吃得饱饱的,一脸幸福的满足。
但那个妇人最终还是哭泣着跑下山,离开了小婴儿。那个小婴儿从凌晨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一个年轻的道士发现,急匆匆地抱进山门。
他模糊地意识到那个婴儿是他,那个妇人就是他的母亲。而非常巧合的,他从小就被告知自己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被师父收养。
他喉头哽咽,结结巴巴充满留恋和悲伤地对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喊出一声久违的那句“娘!娘!娘!”
这一句刚喊出,他的泪水就汹涌而出,心神不稳,灵田严重受损,差点几乎被震碎。
心中一惊,匆匆与剑身分离。还未回神,就被一白皙的手掌扼住喉咙,被逼两脚离地,几乎当即就要窒息,晕死过去。
长庚自是拼命挣扎,但试图以剑砍对方无果后,不敢贸然让天极剑脱手,启动御剑术。干脆咬破了舌头,顿时鲜血直流,令自己保持清醒,竭力攥紧了手中的无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