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杜禅音梗着脖子瞪他,见他还不松手,便恨恨地故意一口咬在他的左手上,他那断截受伤的地方。
夜贞一阵吃痛,眼眸变紫了几分,随手一掌劈过去,将她打晕了。
却发现屋外,之前跟他禀报的属下朱烨依然低头跪俯在地上,瑟瑟发抖。
“嗯?怎么还不去安排?”
“主人还未吩咐小人离开,小人不敢......不敢擅自行动......”朱烨依然伏在地上,松开之前紧攥出汗液的手心,大气不敢出。
刚才主人夜贞虐待杜禅音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实际上,他已经看到这个美丽的女子,被主人折磨过上千年都不曾停歇。
每每想到那一天,他就心痛不已。那天,她浑身是血,远远望向他的一张苍白俏脸,柔弱的眼眸中满是痛苦和绝望。他却只能卑微地低下头,在主人对她继续冷酷无情的折磨中,装作没看见。
刚刚主人逼杜禅音吃掉残掌的一幕也被他悄悄看在眼里,他心中暗暗地发誓,“禅音,总有一天,我会救出你,为你报仇的。”
“你可以走了。办不好,提头来见。”
说完,夜贞缓缓地继续往外走,突然又转身,“今晚的事,如若透露出去半字,就休怪我不顾师徒一场的情谊。”
声音冷酷无情,没有半点温度,仿佛来自深冷的地狱。
他抬头看了看天,清冷的月亮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宛若上万年来大部分时候。只是特别的圆,特别的亮。
今夜是十五,不对,子夜正时已过,已是十六。人间一家团圆赏灯之夜。
禅音,你我什么时候,可以相亲相爱地像家人一样,坐在院子里,赏一次这样的月亮呢。
大概是一种奢望吧。从见到你的第一眼,那个月圆夜,大概就是奢望。
禅音再醒来时,已在她自己的洞中。就是她还是游蛇被青莲镇人斩断半截身体后醒来的那个山洞。
这么多年,她就一直住在这个洞里,幻想有一天,曾经那个“救命恩人”会想起自己,想起来这个洞,会来看看她。
她确实等到了。就在腊月里。他来了。她虽然没有问他是谁,但她知道是个神仙。
一身白衫,身材颀长挺拔,看样子很清瘦,颇有仙人的飘逸清明之感。正在洞里的荷花鱼池边负手而立,似乎在逗池中的小鱼玩。屏住呼吸走近了,发现白衫其实有不易察觉的极淡的一抹青绿色。
“你来了。伤可完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