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问出口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皇上幽幽叹道:“朕时日无多,能为太子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往后太子就靠你辅佐了。”他紧紧抓着陆澜天的手,得他郑重的答应后才缓缓松开。
寝殿安静了好一会儿,陆澜天甚至以为皇上已经睡着的时候,又听见皇上问他:“太子那儿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
“陛下放心,臣调了半数的禁军护卫在太子身边,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口中却呢喃不断,隐约听见他说:“......朕虽因你母后对你说不上喜欢......对你寄予厚望......太子你......不要怨朕。”
陆澜天觉得他并不适合听这样的话,便又站远了一些,这时他又听到外头传来阵阵脚步声,只见长公主司徒霞光急匆匆赶来,她似乎刚起来不及梳妆,粉黛未施连头发也只是随意捆扎起来。
“父皇,听说宫里进了刺客,您没事吧?”司徒霞光一进门就扑在皇上的床前泪眼汪汪。
皇上似乎是被惊醒的,神思还有些模糊,看了身边的人儿好一会儿才认出是谁,他“哦”了一声道:“是霞光呀!朕没事,有澜天在,朕不会有事的,霞儿别哭。”
霞光公主这才笑开了颜,她看到昏倒在地的伏泓光,气得上前踹了两脚:“父皇,此贼子实在可恶,请父皇下旨诛他九族。”
皇上却摇头说:“他虽有不臣之心,可原本也没有胆子做的,是朕借了他势。况且他是你七弟的外祖父,说出去让你七弟如何有颜面见世人,还是莫要声张罢。澜天,将伏泓光送回伏家,赐酒。”
“是!”陆澜天领命,叫人抬了伏泓光出宫去了。
待办完了事,目送这位老臣离世后回家,就听下人说陆宥真来找过他,陆澜天眉毛一挑,觉得甚是稀奇,以往都是他去找陆宥真的,陆宥真还从未来找过他,唯一一次来宁国公府也是奔着他娘曾经的住处来的。
他瞧瞧天色,东方的熹微若隐若现,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辰,再过一会儿又得进宫拜年,反正也睡不了多少时辰,干脆换了衣裳打马去了焦柳巷。
焦柳巷众人自然是睡不着的,陆宥真和苏文海几次外出去打探东西城门的动向,然而他们虽知道贼人的野心却无力阻止,陆宥真甚至还找了在禁军当差的大哥陆宥泽说了此事,希望借陆宥泽上达天听,可没想到陆宥泽的上峰是个贪生怕死的,一听有人要逼宫吓得两腿直哆嗦,半点也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