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不知道了
。
她从一个战场走向另一个战场,这场破碎且重重叠叠的梦,她看见西临之战的一切,战场上满是血迹,黑衣少女躺在血河之中蜷缩着颤抖,周围是叠压成山的尸体。
她一切的悲伤都是从西临之战中开始,走错了一步,便是一辈子了。
西临大戟士们被自己的长戟穿,歪着脑袋,躯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一阵血风吹过,尸体们纷纷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她,后的铁戟开始燃烧,他们厉声尖叫。
她站在那燃烧的宅邸面前,那些死去将士的家属指着她拼命地骂,还往她上丢去腐烂的蔬菜和鸡蛋,她跑去那座金色的皇宫,看着自己的姐姐用一丈白绫吊死在太清宫前,楚骁华在堂前杀死他的兄长,她的姐夫,女人望着她轻声道:“月儿,你累了……来放下一切来找我们吧。”
少女一边奔跑一边尖叫,她手中没有剑,没有武器,在皇宫里面像是鬼魂般奔跑,后手持铁枪的武士在追赶着她,最终她撞开那扇红色的大门,倒在地上蜷缩抽噎。
谁来救救我啊,她已经精疲力尽了,谁会来救她,神佛也好,妖魔也好,带她离开这座裹着黄金外壳的人间炼狱,为此她可以支付一切代价。
但那天神佛也没来,妖魔也没来,精疲力尽的少女抬头那一刻,她看见大中央摆放着一架赤红的古琴,周有星星点点的光焰在流淌着,仿佛来自永恒的圣物。
少女蹑手蹑脚走向长琴,有人在跟她说话,当她指尖触及古琴之时,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光之中。
从此之后,她便无所畏惧。
她反复反复地做梦,但这一次终于不再是噩梦,她梦见自己坐在皇宫的庭院里,众将士向她举杯致敬,楚骁华对她露出欣慰的笑,她的父母和姐姐还活着,父亲两鬓发白,母亲和姐姐依旧美丽,楚瞬召坐在她边,亲密地搂住她的肩膀,两人欢笑逗趣。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脑袋还是混混沌沌的,拉住被子坐在上,前方事物方才由模糊变成清晰,头顶是白的蚊帐,躺在一张温暖的羽毛上,这是南宫明月给她安排的房间,房间里面很暖和,或许有些闷。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被子一把推开,脑袋得像发烧一样,只是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浑的疼痛便往脑袋里钻,于是她推开了被子便不想下了,脑袋沉重地像是石头般,浑仿佛丧失了知觉,她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事,她倒下后看见一支铁骑军从燕莾后方突袭而来,飞扬的猩红披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