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元年背着双剑走着漆黑的街道上,手里还拿着一壶子温酒,他抖了抖衣袖,觉得这件黑袍还算合身,今日去白鹤楼演出后,他在后台瞧见这件白底的黑袍,一眼觉得喜欢便问老板讨来,老板觉得无所谓也就给了他。这身遍体通黑的袍子让他感觉自己如同刺客般,潜行于黑暗之中,杀人于月光之下。
他是绝好的戏子,经常会对着铜镜扮演不同的形象,从牙牙学语的孩子到万人之上的帝王都能熟练驾驭,他想象自己是某个神秘组织的刺客,翻身越上屋顶单脚行走在横梁之中,他忽然对自己想象出来的身份有些感觉,便猫着腰快速行走,这样一来他不小心踩碎了其中一块瓦片,剩余的瓦片接连落下,巨大的声音在街道里传得很远,几声狗吠传来惊得他躲在屋檐后,四方八面传来男女混骂的声音,过了好一会他才探出头来,确定没有人发现他才继续行走。
对面屋顶上一直猫无声地经过,墨绿色的眼眸注视着他,他对那只猫做了个鬼脸,黑猫窜进黑暗之中便消失不见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翻身跳下屋顶,继续向前走去。
姐姐今天身体不舒服便没有陪自己来演戏,大概是月事又到了,女人就是这点特别麻烦,连一向温柔的姐姐也会性情大变,绕着弯子来骂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天,黑云遍布,前方隐隐约约出现灯光,足够让他看清楚尽头的路,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早点赶回去睡觉,明早还要两场戏要演。
后面忽然出现了火光,惊得他猛然抽出长剑转身一指:“谁?”
急促的马蹄声包围了他,白甲士兵高举着金鹰令牌,大声呼喊:“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孩子。”
赫连元年收回双剑,很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皱掉的小本子递给了士兵,军长接过一看:“赫连元年……你是西临人?为何大半夜地在城里乱跑?”
“我是演戏的……今天赶上夜场了,所以时间有些晚了……”他支支吾吾道,军长鹰一般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洞穿,少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叫赫连元年,你们一定听过我的名字,你们有没有在花坊街看过《天仙月》和《落神难》那个就是我和姐姐演的。”
士兵们看他的目光像是看白痴一样,赫连元年讪讪地低下了头。
某个士兵在军长耳边说了些什么,军长点了点头。
“孩子,你得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为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赫连元年吃了一惊。
军长冷笑道:“就凭你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