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妹妹喊道。
“对不起......我。”苏卫胤喃喃道。
“苏卫胤”声音又说,伴随着木棍敲打铁栅栏。
苏卫胤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幽暗的之中,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代表囚徒的黑色粗棉服,一条粗大的黑铁链缠绕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手上缠满纱布,脚跟隐隐作痛,上方阶梯的的铁门被打开,一束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他下意识地遮住眼睛,同时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此时的他又饥又渴,长发脏得黏在一起,遮住了他锐利的目光,而摆放在他面前的是一份早已发臭的饭菜,似乎上面还有老鼠啃食过的痕迹,狱卒留下饭菜后,往他身上啐了一口痰便转身离去。
这件小小的囚房充满死人的味道,铺在地板的草席满是尿臊昧。这里甚至没有床,连窗户也看不见,连个潲水桶都没有。他是怎么来的自己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在燕桥上被关长夜那铺天盖地的剑气所碾压,他本以为自己会死在水底下。
或者说,他现在和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现在被关押在临安城最为森严冷酷的黑牢之下,袭击皇子理应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他自嘲道,探出手去抚摸那无比冰冷的石墙,
“啊,父皇……我失败了。”他喃喃说,他回忆起小时候父皇带自己去参观大红城下的深牢,西临最为险恶的犯人都关押在深牢下,和这该死的黑牢不同。深牢可以让犯人看见外面的阳光,这个深牢里面没有狱卒,饭菜和生活必需品都是用绳子送下来的。因为它本身便是开放的,头顶便是出口。犯人距离出口处有两百多尺的距离,岩壁上有无数坑坑洼洼的石阶。父皇对自己说,正是因为这些石阶,让洞内的犯人产生了所谓的希望,其实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爬出这个深牢,因为他们的右脚在进来之前便被打断了!
即便如此,犯人还是心存希望,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对着出口蠢蠢欲动,结果无一例外地是粉身碎骨,因为这样才显得更残忍,你可以看得到头顶的阳光,但就是出不去。
他当时可害怕了,躲在父皇身后,看着那些犹如蝼蚁般的犯人,那些犹如蝼蚁般的犯人也在看着他,有人在笑,笑得比鬼还开心。
黑牢一样位于临安城之下,到底有多深,他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总之这个地方连希望都看不见,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他蜷缩在角落里咒骂他们每个人,关长夜,楚瞬召,楚骁华和他的军队,楚熏,楚鹰仰……他诅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