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行之时,神佛便算好了他们死去的日子。
胤皇默默地看着那个为他出生入死的男人,目光无比虚弱,他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他的孩子还在等他,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陛下!”郭蘘在不远处大喊了一声,一头如同小马般大的豹子从后边的树丛中窜出,他猛然转身,豹子的爪子狠狠地按到在他胸前,它瞎掉的一只眼里面似乎还蠕动着蛆虫,另一只眼如同鬼火般直视着他,他卡住了豹子的脖子,看着那些匕首般锋利的牙慢慢靠近他的脸,深渊在他眼中洞开!
“难不成就那么死了吗?”他并不觉得恐惧,而是困惑。他握紧的拳头发出阵阵爆响,狂风在他拳头上凝集着,朕怎么会死在你这样的畜生口下,朕……朕可是……楚骁华啊!
下一秒他听见了空气被层层刺裂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向右偏了一下脑袋,耳边传来了泥土被刺穿的声音,豹子头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胸前,冷冽的剑光倒映在他眼中,他双手颤抖地去抚摸那边刺穿豹子头颅的长剑,长剑在风雨中不停颤动着,剑身上的龙雀二字让他欣喜若狂。
他隔着豹子的背部看见了不远处的女人,她双脚赤裸,满身泥泞,用力过猛的手臂仍然停滞在空气中,楚骁华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唯独注意到了她背后背着的男孩,那张婉丽如女孩般的脸贴紧紧在她后背上,眼帘紧闭,温润且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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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先生,朕的孩子怎么样了?”胤皇推开房门,浓郁的药香飘飘渺渺地落入鼻中,看着锦被中尚在昏睡之中的男孩,心里一阵纠疼,太医见此人到访,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道:“陛下,您的身上不比三皇子殿下轻,怎能轻易下床前来探查,万一伤口又裂开,您可让老臣如何是好。”
一旁的苏幼奴也跟着跪倒在地,手里还端着一碗药汤,看起来很是疲倦。
“朕说过余先生面君免跪,还有幼奴你也是,都起来吧。”面前这位老太医可是从楚骁华的爷爷那一辈开始专门为帝王、宫廷妃嫔服务的,算得上是四朝臣子,宫里皇子公主什么小到伤寒腹疼,大到临产都是这位老太医一手操劳的,而且楚骁华从小对他熬制的汤药有很大的阴影,那冒着药渣子的黑水被宫女姐姐咕噜咕噜地灌着自己喝下去,能让他反着白眼呕上大半天,但白骥过隙,现在轮到自己的孩子需要他医治,假如能让小召立马醒过来的话,哪怕现在让他喝上一大壶汤药他都在所不辞。
苏幼奴用白绢擦了擦楚瞬召鼻尖上的汗,退到一旁的屏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