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渐渐的她因为年老色衰,门前冷落鞍马稀,她用自己这些年接客的银子开了一栋青楼在落凤大街,收了一批女孩亲自传授她们琴艺,而苏念妤天生聪慧,短短三年便将妈妈的琴技学会,一曲《风雏》结束之后,堆在情暖楼大堂里的花朵和银子颇为壮观,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这时楼中的女孩总会带着嫉妒的眼神看著她,背后又偷偷骂她贱人之类的话。
“读书写字啊。”楚瞬召轻描淡写地说。
“那岂不是很无聊?”苏念妤在被窝里吐了吐舌头。
岂止无聊,简直就是惨绝人寰,从小到大,楚瞬召就遵从楚熏给他定下的规矩,卯入申出,他六岁开始读书念经,书房的规矩极为严格,一旦楚瞬召微微走神或者犯困,左太傅一顿戒尺横打是免不了的了,晚上回到垂鹰菀里面,楚熏拿着鞭子继续打,夏天时,热得汗水都滴入纸张中也不许丫鬟摇扇子,冬天时砚冰坚,五指不得伸展,当时他死活赖在被子里面不愿意出来,楚熏让几个侍女硬生生地将他扯了出来,用布条缠住他的手指,让他继续书写,写得懵懂无知的楚瞬召右手失去知觉,委屈地在垂鹰菀里大哭了起来,觉得着偌大的皇宫里面没人心疼他了。
“还好吧,习惯了就挺有意思的。”
“听说你还会写很厉害的诗,城里的墨斋都有你的诗拓本!”她笑道。
楚瞬召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尴尬的弧度:“只是一些酸儒诗文,不足挂齿。”
说来也怪,楚骁华两儿子一女,楚鹰仰虽然性情恶劣,恶名远传,虽然肚子里面没两滴墨水,但写出来的字却让宫里的太傅也惊叹不已,惊鸿笔下,金钩铁划、骨气洞达,与他的字比起来楚熏只能算是平庸,从小楚瞬召便喜欢缠着大哥写字,讨来一副字帖之后便临摹半天,渐渐也习得半分神髓。
十二岁那年,因不满楚熏欺压的楚瞬召抱着水桶般粗的毛笔在铜凤台下写了一篇《雏鹰冲天贴》
足足一百零八字,可谓闻者感慨,听者激昂。
“天启有雏鹰,生于凶巢中,自知身不退,唯有空叹息,有朝一日时,雄鹰初长成,独斗凶凤气犹存……”
“三千鹰羽可冲天!”
落款——楚瞬召。
楚瞬召扛着大笔转身离去,夕阳下笔墨浓黑,狂草如龙蛇,英雄转战三千里!
这样的潇洒在第二天被皇帝陛下上朝时路过铜凤台时瞧见了,面前这样大逆不道的叛逆书法,胤皇不仅没有让人迅速清理,反而让宣召百官前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