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袍给褪了下去。
稍作收拾,裴枕流便毫无忌讳的去了另外一边的屏风,盱眙,阿尚赶紧的奉上了衣裳。
裴枕流左右瞧着颜色不对头,冷冷的瞥了一眼。“没别的了。”
阿尚见他脸色稍有不虞,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捧着的金灰色的衣裳上,心头一跳,又抬眸去看着外头阴沉的天色,心头暗暗的喥着,少主一向都是穿着青色的或者灰蓝色的灰仆仆的衣裳,这般时候便是特例了……
于是他将手一缩。阿尚心有所悟,默不作声地又转身去拿其他的衣服。
阿尚回来后拿的是几套白色的衣裳。
明筝不知何故却也不敢问,将头低了下去。
裴枕流这回面上没了表情,转身便往屏风后走去。
阿桑将热腾腾的热水放好,转头笑着,小声的嘀咕道。“少主还是跟年少时候一般,换了个天气,总要换不同的衣裳颜色。”
明筝想过许多理由,什么年少变故,悲惨世界,听到这么一个由头愣了一下,甚至隐隐的觉得有些荒唐,细想之下却又觉得合理。
裴枕流当真的是做事特立独行。明筝紧接着又好奇起来,那究竟是什么天气?穿什么衣裳呢?
明筝记得第一次见裴枕流的时候是并不纯色的黑色外衫闲散的罩在了外头,有风吹起来,还能看见那被金丝勾勒出来的的鬼脸纹,里头中衣似乎边缘有些红色边线,露出来的便是纯黑色的流光暗纹。那对于裴枕流来说,那一场认亲的仪式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呢?
似乎到后面便鲜少的看他穿黑衣。
记得那时她病重时,裴枕流常常来自己的塔前看望她,明筝抓着脑袋想了想,那时候他似乎穿着是青灰色的外衫,或者一卷经书,五指压在上头,简单的一根簪子,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细细看去,有浓浓的书卷气息,身上也满是烟火的气息,不自觉的让人放松了警惕。
而上次见的时候,记得那时的天气湛蓝色,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如天气。魔主来无忧殿看望明筝,裴枕流闻风而来。穿的是天蓝色的上衣,上面袖口袖着白鹤纹,举手投足之间形如流水,自有一派清雅风气,像是个浊然不凡的世公子。可明筝又记起,那微微上挑的带着几分邪佞的眉眼,还有那用一根黑色发绳竖在后头的头发,本是觉得不搭,放在他的身上又分外的和谐。
明筝想了半天,本以为摸出了些门道,却又想起某一日也是晴朗,他却是穿着灰色的衣裳。
明筝想到最后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