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便明说。
不久,山海国的继承法令加了一条——若有嫡长子,须立嫡长子为太子,不可废长立幼;若无嫡子,庶子则不按年龄长幼,而是按才能,由父王亲自指派。
正妻急坏了,可就是生不出儿子;早产的齐姬气坏了。本来拼了一命终于抢先诞下庶长子,结果还是没能立为太子。
于是年纪相仿的三位皇子,从光腚时代就注定争斗一生。
霍兰台五岁才开口说话。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爹”,不是“娘”,也不是“奶”,竟然是个“厚”字。
小手把墙拍得啪啪响,说厚;把冬被扒拉到地上踩上一堆小脏脚印儿,也说厚。
当时霍禄甫正好负手路过,心想还行,这老三脑子倒是不傻,墙和棉被是都挺厚的。
可是紧接着,惊见五岁的霍兰台,小手抡圆了把自己的肉脸蛋子拍得啪啪响,一个劲儿念“厚!厚!厚!”
刚说完吾儿不傻的山海王尴尬了,闹了半天还是有点傻呀!
后来一想,嗐,男孩子嘛,脸皮厚点儿也没啥,要不将来如何成大事?
三位皇子成年后。
庶长子齐光,阴险暴虐,喜怒无常,虐待下人,毫无爱民之心;
庶次子望舒,天资聪慧,眉清目秀,但不幸十分娘炮,动不动女人似地掏出手绢梨花带雨,伤春悲秋;
庶三子兰台,魁梧奇伟,相貌堂堂,却偏偏木讷愚钝。年纪老大不小了,两位数加减法还要扳半天手指头,结果还常常是错的。
多年来,山海王为立谁为太子之事操碎了心。因为一旦立下太子,就不宜再做更改,否则必起大乱,但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
这天,山海王来到马场,看到长子齐光正在御马,手里提的马鞭带刺。骏马稍不合心意就大鞭子伺候,打得马儿身上伤痕累累。旁边跪着瑟瑟发抖的一众奴仆。
马儿流的血越多,公子齐光越开心。空旷的马场上空飘荡着他冷血无情的笑声。
山海王长叹一声,摇摇头走开了。
“若立齐光为太子,必将生灵涂炭,国之不久矣!”
他又路过御花园,看到次子望舒正津津有味地跟着婢女学绣花。
山海王血往上涌,冲上去怒扔针线之物,打了次子一巴掌:“我堂堂一国之君,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娘里娘气的东西!”
公子望舒憋不住开始啜泣,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水挂满了腮帮,让山海王看了更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