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棉花的柔软和温暖很快蔓延到了全身,再也感觉不到雨水肆意啪嗒的寒冷,脑海中只漂浮着一个人的名字,小泉子。
那个破坏院门的人,就是小泉子。游离中她的脑海仍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小泉子不是去春香园摘梨花,而是来翠竹苑破坏院门放出嗜月。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薄荷香囊会出现在翠竹苑。
蓝珠这么做是为了报弟弟的血祭之仇,那小泉子又是为了什么呢?小泉子真的是被嗜月咬伤致死的么?这些问题反复的出现在曹苒的脑子里缠缠绕绕,让她感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突然眼前一黑,像是一切都静止了,就连一直击打着油纸伞而沙沙响的雨水声都消失不见了。她很疲倦,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也终于不再有精力胡思乱想。
再次睁开眼睛,竟然躺在卧房的床榻上。
掀开身上柔软的棉被,刚坐起身就感到一阵眩晕。曹苒不知道是自己怎么回到卧房的,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以为把自己弄病了就能不用给嗜月取血了么?”一直站在窗前的宇文勖突然张口,着实把曹苒吓了一跳。
曹苒接过宇文勖递过来的东西,拿到手里才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心想怪不得最近没有闻到薄荷香,原来是自己着了寒,这么大的草药味也是离得这么近才能闻得到。
“太难闻了!”她的声音明显的沙哑了许多,刚一出口自己都诧异是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宇文勖眉毛倏地皱了起来,不耐烦地伸手握住曹苒手中的药碗,准备拿走。“不想喝就病着好了。”他无所谓的说道。
曹苒昏沉的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先感觉到的是宇文勖握着药碗的手触碰到了她的食指,他的手很冰,比啪嗒在她身上的雨水还要冰冷。
她记得他们在大学的时候,明明每次牵手他的手都是热乎乎的,她总是趁他不注意把自己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兜里取暖,他肯定会一边给她暖着手一边批评她怎么不多穿点。
“勖,你怎么不多穿点,看你的手冷的。”她把另一只手盖在了宇文勖拿药碗的手上,扬起红扑扑的小脸儿看着他,他还是那样的阳光,衬着光洁白皙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眉心有些微蹙,他不开心么?
她刚想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宇,却在刚要触碰的瞬间被他用力的抓住。
宇文勖怒上眉梢,他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