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拾妥帖,便在石床上盘膝坐定,口中哼着年少时跟母亲学唱的童谣,将一枚枚红冰果吞落肚内。风过山崖,云雨又起。李玄盘膝在石床上,一边大嚼红冰果,一边回思自己在洞中的光阴。这些日子,他在修习内功间隙,时常会想起坠入山崖的段啸天,有时候还会幻想自己练成了无敌神功,一掌击溃了诸葛东方、袁四姑娘、林东图、假胖龟包林等人。至于阿莹和沈无惧、姚子空也时常会出现他思绪中,可奇怪的是,每次想起自己少时救过的那个小女孩竟是长大后容颜俊美的阿莹,心下泛过的竟不是怦然激动,而是温暖一片。
受人滴水之恩,需当涌泉相报。若受他人千百谩骂,也不一定要回击千百谩骂。人生不过三万六千五百天,除却吃饭睡觉走神呆呆发怔,真正要做的事有很多,若只记得别人的坏,忘记他人的好,那么终将时时生活在愤怒、不安、无尽的悲愤中。而若记得别人的好,发现别人的好,那世间美好,必会如阳光般透亮心扉。
这日清晨,是李玄入洞的第三十日。他大嚼一顿红冰果后,渐觉疲倦袭上心头,不知不觉靠在洞壁上沉睡过去。朦胧中,他梦见已故的母亲如生前那样,容颜依旧秀美,脸色依旧苍白无比......母亲斜倚在挂着双重纱帐的床头,双眸无彩,干瘦的身体娇弱无力,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流露的眼神让人猜不透是冷是暖是爱还是漠然。嗯,李玄知道母亲体弱多病,心思深沉,终年不苟言笑。他见母亲看着自己,以为她心绞痛的老病又犯了,正想到厨下给她煎药,却见母亲摇摇头,喃喃自语着,像是对天说话,像是对着镜子自语,更像是年迈的老者在回忆什么。李玄怔怔看着母亲,觉得她像是满怀心事,不吐不快,又像是心中无事的痴呆人,不过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打发时间而已。他看得入神,忘了煎药,却见母亲对自己招招手,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他不明白母亲唤他何事,便来到床前,谁知他刚刚靠近,母亲却面色突变,凶狠凄厉地看着他,举着苍白瘦弱的手臂戳着他额头,嘶声高骂......他不知所措,呆呆站着。母亲越骂越凶狠,最后一掌打来,正击中他的腹间。疼痛、恐慌、不安霎时占满世界,他感到寒意袭遍全身......
李玄挣扎着大叫一声,醒来后才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拭去满头的冷汗,正欲起身,却觉丹田冰冷剧痛,跌坐在地。梦中发生在腹间的冰冷剧痛是真的?难道先前大嚼红冰果后积攒的寒毒发作了!
一切开始变得不美好起来!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