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安出发,按理说这两日便该到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公孙敖扯开话题,不是他度量大,而是想到李延年虽然越来越傲气了些,但毕竟是给自己做事,自己着实没有必要跟他生气。至少,没有必要闹翻脸。“前些时候西域之行左大将军再立奇功,以一己之力将西域玩弄于鼓掌之间,好生风光!该不会是在西域累得狠了,没了力气来这边主战?”
“在下不知。”李延年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对公孙敖将脾气发到秦城身上的行为很是不屑,回答得也没什么心情。
当年李延年初次见公孙敖这位名声在外的士族子弟时,也曾为其文采所惊艳。不说其他,公孙敖辞赋功夫确实不一般,李延年自认为便不如。后来公孙敖重新被启用,邀请自己辅助他,李延年便答应了下来。一者确实是因为佩服公孙敖的才华,也折服于他礼贤下士的气度,再者,自家的老母亲的病着实太耗钱了些,李延年不愿意老母亲老而不安。两者一权衡,李延年便入了公孙敖的府邸。
只不过世事总是多与最初的期望不同,很多人不能只如初见。跟在公孙敖身边久了,李延年发现公孙敖除却辞赋可以,治军本事差的一塌糊涂,而且为人气量狭小,嫉贤妒能。这让李延年渐渐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人,也就愈发不耐起来。
而公孙敖对左大将军秦城的妒忌,更是让李延年鄙夷。秦城如何,李延年自己心中有杆秤,所以很不能接受公孙敖的行为。当然,李延年并不知道早年公孙敖跟秦城有过一箭之故。否则,对公孙敖对秦城的敌视态度,也就能习惯不少。
李延年的回答便没有让公孙敖的心情如何起伏,因为他在情绪上已经陷入了与秦城的泥潭中,此时更是在担忧秦城到了军中,会如何让自己难堪。如此想着,公孙敖的眼神渐渐阴狠起来,以至于一拳砸在城墙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叛军即将临城,本该早就到军中主事的左大将军却迟迟不见人影,若是叛军大军突然攻城,万一事情有变,算是谁的责任?”公孙敖冷哼一声,转身让自己的亲兵队长过来,吩咐道:“传令下去,若是左大将军逾日不到,本将愿意与众将士在丘城死战,一雪前耻!让众将士做好准备。”
亲兵队正领命而去,公孙敖的脸色才稍稍平缓一些。
李延年此刻再也掩饰不住对公孙敖的鄙视,冷哼着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公孙敖虽然明面上是传达要与众将士血战到底的决心,其用意实则是将可能出现的战败责任推到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