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兄,陛下跟你谈过法家的事儿了?”
“嗯。”窦非应了一声,却并不是很激动,“谈了一回,不过我猜不透陛下的意思。”
“说来听听。”秦城自然兴趣浓浓。
窦非这便陈述道:“陛下招我觐见时,问了很多问题,而且问的很细,涉及的范围也很广。但让我想不通的是,陛下只是问,却不给评价不给回应,甚至不肯定也不否定,这让我心里实在是没底。”
“这已经很不错了。”秦城却笑了,“要知道陛下可是才下令独尊儒术没多久,能不否定你的法家思想本身就已经是个好消息,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想一步登天,弹指之间大变天下?”
“这倒不是。”经秦城这么一说,窦非也宽心了不少,“之前确实是我有些急了,眼看着百家被废,儒学独兴,法家似乎再难有容身之地,我这心里却是不是滋味。要知道现在满朝文武都是声称以秦灭为鉴,恶法者十之有九。”
秦城长舒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慢慢来吧。我相信陛下心中定然有了韬略。”
“你说的不错,现在也只能如此了。”窦非点头道。
东方朔和窦非离开秦府的时候,将公孙策丢在了他自家的马车上,让车夫拉着他回去。在府门口目送窦非最后离去,秦城进院之后还来不及跑回房去,便被管家拦住禀报道:“将军,有客人在偏厅等着,已经来了半个多时辰了。”
秦城带着几分疑惑到了偏厅,看到来人后顿时笑着迎上去,“我道是谁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到我这里来枯坐半个时辰,原来是雷兄!”
“秦兄,久违了。”雷被站起身向秦城抱拳,笑道:“方才见你正在会客,不便打扰,便在这里等了会儿。”
“你既然来了,大可唤歆儿出来说话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干等?”秦城令仆人上些点心,这又对雷被说道。
“时辰已晚,阿妹怕是也睡了,反正我就是来找你的,也不能耽搁太久。方才我还在想,若是再等一刻你不来,我便只能留下书信了。”雷被道。
“何事让你非得深夜跑这一趟?”秦城知道自己和雷被的关系不能为外人知晓,否则麻烦无穷。但是对方深夜等待如此之久,又谨慎的连不相识的东方朔和窦非都要避开,定然是有要事,是以当下也没有过多寒暄。
“淮南国的太子刘迁这回到了长安,你知道吧?”雷被问道,“我这回就是作为护卫跟着他来的。刘迁现在就在兴平馆,兴平馆你可知?”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