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表情淡然,随即又问了些争锋相对的问题,窦非皆是一一作答。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秦城心中已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起身道:“今日闻窦兄一席话,胜某苦读十年书,受教!”
“秦兄客气了,不过是个乡下老小子的鄙陋之言。”窦非拱手道。
“今日天色已晚,秦某不便久留,不知窦非可否借秦某一二大作拜读?”秦城拱手道。若说先前是考校窦非的才学,这时候便是看对方是否有入仕之意了。彼时读书人的“著作权”极强,非是极为亲近或者是上面来人,自己的著作一般不会让外人看,更别说让人家带回去了。秦城今日与窦非只一面之缘,提出这个要求无非是看对方想不想搭上自己这条线,日后好有施展抱负的机会,虽然搭上了自己这条线未来也不可知,但好歹也是条路不是?
“这......”窦非果然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道:“既然秦将军有意,窦某岂能敝帚自珍?”说罢,转身翻出三五卷书简,交于秦城。
秦城听到“秦将军”这三个字,自然明白了窦非的意思,郑重接过,道:“窦兄放心,某定然好生看护不使其受损。”
“秦兄言重了。”窦非道。
目送秦城和三子的马车离去,窦非站在他那个防狗防盗皆没用的栅栏前,失神的望着不远处的滚滚渭水,眼神迷茫。
......
“将军,窦君这人好生奇怪。”回去的路上,三子一边架着马车,一边和坐在车沿上看长安风土人情的秦城搭话道。
“有何奇怪的?”秦城笑问道。
“这人饭都吃不起,却有半屋子的书,这难道不奇怪吗?”三子挥舞了一下马鞭,回头对秦城说道。
秦城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笑道:“总有些人,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将军哪里是普通人!”三子道。
秦城笑笑,没说什么。
“将军,你看这街上的气氛多喜庆,除夕要来了啊!”三子巍然感叹道。
“是啊,又是一年过去了。算起来,这是第三个年头了。”秦城看着面前的长安,也感叹了一句。
元光六年很快过去,在除夕之前刘彻就已经宣告朝野,翌年改元元朔,是为元朔元年。除夕之后,与帝国而言意义非常的元光六年正式成为历史。
元朔元年刚一到来,时年二十九岁的刘彻便颁布了二千石不举孝廉罪法。因有司上奏建议“不举孝,不奉诏,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