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刘彻凭栏而望,天空晴朗。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已经不复年少的臣子,张骞。
“建元三年、四年、五年,元光一年、二年、三年......六年......十年了,整整十年!”刘彻溘然长叹,转头看向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张骞,神色中诸多不忍,却忍不住责备道:“张骞,这十年,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一点儿音信都不给朕?
朕整整想了你十年......!”
“陛下!”张骞早已忍受不住,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他迎面拜倒,以头抢地,声音颤抖,“臣虽远在天边,但心思无一日不在陛下身边......!”
刘彻扶起张骞,“说说,这十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张骞抬起衣袖擦了擦眼帘,缓缓道来:“建元三年,臣奉陛下之命取道草原,出使西域。原本一切无恙,谁知到了草原没多久,便被匈奴人发现,他们不理会我们是使节还是军队,直接将我们扣押了起来。这一扣押,便是八年!期间,臣虽不得已娶妻生子,但西行之意志一日不曾改变。奈何匈奴人看的太严,臣实在没有机会。直到去年,臣才找到机会,逃离匈奴王庭,去了大月氏。
到了大月氏,臣跟大月氏女王百般陈诉厉害,女王却始终不同意出兵。他们已经习惯了当下安宁的生活,他们忘记了仇恨,不愿意再跟匈奴人开战。无奈之下,臣只得起身返回。却不料半途又被匈奴人给捉了去、带到匈奴王庭。直到秦将军率军奔袭匈奴王庭,臣才得以重回大汉!
陛下,臣没有完成使命,请陛下责罚!”
张骞面露痛苦之色,拜倒请罪。
“起来吧!”刘彻叹了口气,张骞一席话说的平淡,但是刘彻能够体会其中的艰难,他又怎么会真的怪张骞办事不力?“如今有没有大月氏的帮助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你西行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或许当下还不能看到效果,但是朕可以预见,这对后世,必然有着非凡的影响!日后大汉的疆土会比现在大得多,东边的,西边的,南边的,北边的,很多领土都将在大汉的统治下,你这回西行数万里,意义不可谓不重大。”
刘彻如是说道。若是放在三年前,他或许还不会这样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对匈奴作战的胜利,对察哈地的控制,都给了这位年轻的帝王以极大的信心。而由此,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其心中的韬略和蓝图也更加广阔。
“臣,惭愧!”张骞愧然道,随即想到什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