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里面装的是山川西起,大河东流。
许君月怀中紧了紧,随后放开秋霜凉,向后退了几步。
“湫,这几年我一直在练习这支舞,今天,我想跳给你看。”
“在这?”秋霜凉问道,“你花了几年的时间,要不我让下人去准备一下?”
许君月想了三息的时间,摇了摇头,道:“不,湫,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舞台。”
许君月羞涩,秋霜凉也不好意思,怎么感觉有种嫁乞随乞,嫁叟随叟的感觉。
下一刻,裙动了,风便止了,人动了,花便开了,苦守严寒,终是盼得暖春临,这一刻,将军府中的寒冬才真正散去了时节。
四季更替,只要还活着,总能等到花开的季节。
桃花坞花开是到了时间,将军府的花开是到了时节。
回廊宽不足一丈,却成了天地间最大的舞台,大的不是尺寸,而是占满了秋霜凉的心田。
照着暖阳,她便是最鲜艳的牡丹,牡丹乃是花中之王,一艳群芳妒,羞红了将军府的百花,也红了将军府。
许君月本身的舞蹈上的功夫是比不上霓裳语的,真要论舞技,大齐空无人能出其右,但许君月偏偏就练得这一支舞,就如秋霜凉的《黄桥飞沙》,秋霜凉的能力不比衣云鹤和赵梦婷,却单凭一曲能胜之,许君月亦然,不得不说这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这才刚刚退了寒,衣裳还未减轻,许君月此行本是探望秋霜凉,却又情难自禁地跳起了舞,身上的衣裳并不是太适合舞蹈,但许君月一动,便像雍容的牡丹,再无半分的沉重之感。
舞款款而起风,体婀娜而生姿。是清风带起的新芽,是夜雨悄无声息的降临,一早醒来,云白天青,山绿水莹。
许君月明明在秋霜凉面前,却仿佛又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没有旋律,秋霜凉单凭许君月的舞蹈便已经知道了许君月的舞蹈该配什么音乐《红装歌台》。
只有这一首是许君月所想,只有这曲才会让许君月如此上心。
舞罢,许君月的额头便生出了细小的汗珠。
许君月永远是那华贵的牡丹,粘了露水,便显得沉重了。
秋霜凉上得前去,揽住许君月的腰,另一手抬起,轻轻搽拭额头的汗珠。
“这之舞,我只跳给你看。”
许君月将头轻轻靠在秋霜凉的肩上,现在这肩,要比以前坚实了许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