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取洛阳,可我军如果却於此时改而西撤,那岂不是会对不住桓荆州了?”
“大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令狐乐说道:“你说。”
“大王,自大王继位以来,桓荆州从来没有一次遣使来贺或者来晋见过大王的,他与我定西虽然信使不断,可他的信使去的都是金城,见的都是征西,……大王,桓荆州者,征西之友,非我定西之友也,会不会对不住他,大王又何必多虑?即便得罪,也是征西得罪他。臣愚陋,以臣之浅见,这反而或许会有利於大王。”
为何莘迩得罪了桓蒙,反而会有利於令狐乐?不必细说,令狐乐亦知陈不才之意。
将目光重新投向天边绚丽燃烧的火烧云,令狐乐又看了会儿,说道:“孤知征西!征西没下决定的时候还好,一旦他思虑成熟,下了决定,那他的决定就很难改变。小宝,如果孤接受了麴爽的意见,率军西还陇中,而征西却仍不肯撤军,依旧东进关中,可该如何是好?”
“大王,以臣陋见,如果征西不肯西撤,执意仍然东进,这倒不见得是件坏事。”
令狐乐问道:“你此话怎讲?”
“大王,即使是加上陇西郡的唐艾等部,征西目前所能用之兵也不到两万步骑,以此不足两万之步骑,征西若孤军深入,如麴公所言,蒲茂所能用的关中氐虏足足有十余万众,征西的下场不言而喻,而如果征西果然败北,这对大王……。”
陈不才的话没有说完,但他想表达的意思令狐乐已然清楚。
令狐乐转过脸来,瞪了陈不才一眼,说道:“小宝,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刚才发表高论的时候,陈不才下意识的模仿唐艾的风姿,手中虽无羽扇,却也是虚摇个不停,腰杆亦随之略微挺直,竟俨然有三分高才谋士、侃侃而谈的样子,却忽然得了令狐乐的责备,他的这番姿态顿时消失,慌忙倒退两步,垂手躬身,应道:“是,是,是臣错了。”
“错在哪里?”
陈不才说道:“臣不该胡乱言语。”
“小宝!征西所部,历年南征北战,这些年来我定西的每场大仗,其不都有参与,且多是主力,实皆我定西之精锐也,要想抗衡强氐,非得借重其部不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定西果如你言,因为孤军东进而遭惨败,导致部曲损失严重,这对我定西,难道不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陈不才说道:“是,是,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那你怎么能说,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