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巴掌,旋即,听见贺浑豹子下床。
婢女、年轻男子给贺浑豹子擦拭汗水,穿上衣服。
贺浑豹子吩咐婢女们,说道:“把她看好,她要出了事,我拿你们喂狗。”
“拿你们喂狗”不是夸大恐吓之词,而是不打诳言的实话。这几个婢女都是亲眼见过她们同伴因为惹怒贺浑豹子而被丢给贺浑豹子养得那百十头大狗吞吃的惨状的,俱惶恐应诺。
贺浑豹子带着那年轻男子大步经过拜倒在地的沙门吴,说道:“走,堂上商议。”
沙门吴爬起身来,随着贺浑豹子出去。
临出屋时,沙门吴忍不住偷偷地往床上回顾,风恰好吹开罗帐,露出了床上的另一人,是贺浑邪之妻,已死的贺浑广之母程氏。程氏乃徐州华士家女,貌本端庄,此时却躺於床上,双眼空洞无神,任由近前伺候她的婢女们给她擦身裹衣,一动不动,竟如行尸走肉。
贺浑邪死后,贺浑豹子一边杀光了他的诸子,一边依照胡人收继婚的传统,把他的妻妾尽都收了。想那程氏,家本华人士族,当下的贞烈观念虽不及后世,然再嫁是一回事,再嫁给夫家晚辈则是另一回事,更何况,她的丈夫、儿子还都是被贺浑豹子杀的,她如何能够受得了这等事体?也曾试图寻死自杀,奈何在婢女们的监看下,如今却是求死不能!
……
到了堂上,贺浑豹子说道:“这的确是个我夺回徐、青的可趁之机,但怎么趁,你可有主意?”
沙门吴说道:“大王,自秦虏抢占了大王的徐、青以后,对待徐、青两州的我‘国人’十分残暴,徐、青两州的我‘国人’都渴盼大王能及早收复徐、青。贫道愚见,大王可以遣人与他们联系,叫他们在徐、青各郡起兵,然后大王率引精卒,出广陵,北上而攻之!
“一方面,秦虏冀、豫的兵马现下北上幽州,他们对徐、青的支援必定就不能及时;另一方面,大王与起兵迎接大王的我‘国人’里应外合,两方面加在一起,收复徐、青岂不甚易!”
“没那么容易吧?”
沙门吴怔了下,说道:“不容易么?大王。”
贺浑豹子摸着面颊上浓须,说道:“一来,秦虏的援兵也许不能很快赶到,但蒲獾孙帐下徐、青、兖三州的秦虏兵马可就有不少啊!足足两三万步骑!
“二者,你说徐、青各郡的我‘国人’期盼我杀回去,这点不假,可咱们的国人要么被蒲茂那小东西强迁去了冀、豫、关中,要么被蒲獾孙那狗儿残杀,现今於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