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向来看重於你,却不知你是个蠢蛋!”
这军吏觉得他的建议相当高明,不解苟雄之意,委屈问道:“大人,我哪里蠢了?”
苟雄说道:“我军行军至此,已四百多里;若按你议,现下再回蓟县,又是四百多里,来回近千里,战士们往返行军耗费掉的体力不说,只咱们数万大军出蓟,一仗未打,一矢未发,被索虏、白虏调得团团转,如此,就算守城,你觉得将士们的士气能高么?”
这军吏沉吟片刻,说道:“可能不会很高。”
“不是不会很高,必定极其低落!不错,照你的建议,如果咱们回守蓟县,凭靠蓟县坚城和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援至的蒲公兵马,的确是即使将士们士气低落,咱们也能里应外合,击败倍斤、武台,——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俩不逃,可是你想过没有?”
苟雄说到这里,停下了话头。
这军吏等了会儿,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只好问道:“大人,想过什么?”
苟雄的脸上再次浮起怒气,他猛拍大腿,说道:“首先,他俩不像你那么蠢,他俩一定会在晋公的援兵到前逃掉!其次,也是最重要的,这般丢人的一仗打完,拓跋倍斤、慕容武台的气焰一定会随之而高,老子能忍下这口气,能瞧着他俩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不可一世么?”
诸军吏面面相觑。
还是苟雄亲信的那个军吏,一样的鼓起勇气,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武台部的兵现在虽然多了,可都是乌合之众,何虑之有?我的军令不变,咱们还是先杀白虏,再杀索虏!”苟雄抽刀在手,环顾众军吏,气势汹汹地说道,“老子要一战擒杀鲜卑两名王!老子要让幽州、代北的索虏、白虏、乌桓等胡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人!”
若是莘迩在此,见到苟雄此状,大约少不了赞一声:“当真英豪,壮气凌人。”
却可惜,苟雄不是莘迩帐下的将校,莘迩也没有机会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
还刀回鞘,苟雄令道:“催军急进!必要在白虏前到达卢水!”望着诸个军吏纷纷上马,往去前后左右、布满原野正在行军中的各部传达他的军令,他想道,“老子也要凭借此战,让大王知道谁才是他的忠臣,让大王知道是谁在为大秦浴血守边、奋勇杀贼!”
……
行军至暮,入夜不停,苟雄不断催促部队前进。
若从高空望下,可以看到濡水、玄水间这片东西长约二百里的宽阔田野、草场上,便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