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龟问道:“明公有何嘱令交代?”
莘迩说道:“老宋是副考官,他宋家又是我陇名门,走路子求见他的参试士人估计不会少。你叫乞大力调一队胡卒,去老宋家外,给他守好门。”
张龟微微怔了下,旋即明白了莘迩的用意,想道:“宋君贪财,参试士子如果送礼,他没准儿就会收下,如此一来,那送了礼的,弄不好便会到处乱说,一场好好的文考也就因此而可能会变成丑闻。……明公此举高明,这叫防患於未然!”
他眨着独眼,给莘迩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应道,“诺!”
“我虽现下不宜见参试士人,但是长龄,你要把他们安顿好,尤其是参试的家贫之士。”
张龟应道:“明公放心,专供参试士人住宿的客舍,已经准备好了;每日饮食,也都有专人负责。龟今天就再去检查一遍,若有哪儿不行的,龟立刻就令整改!”
“好,这就好。”莘迩望堂外细雨,抚短髭,笑道,“这场雨下的及时,一扫暑热!”
“不是雨下的及时,一扫暑热;是闻各郡士人踊跃参试,明公身心舒泰吧?”
莘迩大笑,指张龟说道:“知我者,卿也!”
有心说一句“天下英雄尽入吾榖中矣”,然而毕竟眼下文考涉及的范围只有陇地而已,这么说的话,似有吹牛嫌疑,若被江左、蒲秦闻之,只会惹其嘲笑,莘迩乃勉强将此话咽下。
留了张龟一起吃早饭。
饭时,张龟问莘迩,说道:“明公,安崇昨天下午问龟,倍斤请求共掠并州边郡此事,到底应不应他,……不知明公对於此事,考虑的如何了?”
拿胡饼蘸酱,莘迩大大地咬了一口,边吃边说道:“我想过了,张韶的意见不错,这件事,可以答应倍斤。这安崇,我本待今天召他,告诉他我的决定;他却昨天就忍不住了?去问你。”
张龟斯斯文文的,夹菜下饭,笑道:“龟看他是在金城待不住了。”
莘迩不觉奇怪,说道:“金城不比朔方待着舒服么?”
“明公,还真没朔方待着舒服。”
“此话怎讲?”
“两府多贵士、营中尽上将,安崇在金城,处处拘束,如何能比得在朔方轻松?”
莘迩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高……’”
“怎样?”
“‘……征西远’吧。”
遂於这天上午,莘迩召见安崇,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