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又怎么了?”蒲茂皱起眉头问道。
蒲茂七八天大概会想起来见苟王后一面,长的时候,可能得个把月,苟王后知道,她不该摆出不开心的样子,她应该向张妃、慕容妃她们学习,屈意承欢,可她实在是难以克制怒气。
苟王后答道:“大王,贱妾闻听,崔瀚上书进言,请大王责罚苟雄?”
“苟雄办错了事,是孤要责罚他,与崔瀚无干。”
苟王后问道:“敢问大王,苟雄办错什么事了?”
“他纵兵劫掠代郡百姓,拓跋倍斤的状告到孤这里了!”
苟王后说道:“大王,代郡本来就该是大王的,拓跋倍斤胆大妄为,代郡因被他窃据。苟雄纵兵入掠代郡,他也是为了大王啊!大王,却为何对拓跋倍斤这狼崽子迁就,而罪责苟雄呢?”
“现在还不到整治倍斤……,孤给你讲这些作甚么!你又是从哪个奴婢处听来的此事?”
苟王后充满痛恨地说道:“崔瀚谗言,迷惑大王,使大王不惩倍斤,反责苟雄,……大王,宫城内外的忠义之士尽皆愤慨!贱妾就是从这些忠义之士处听来的。”
这话倒是把蒲茂给逗乐了。
蒲茂笑道:“宫城内外、忠义之士、无不愤慨,王后,你这话是在说,孤是个昏君了?”
“大王英明神武,岂会是昏君?贱妾也不敢这么说!宫中内外的义士皆言,这都是因为崔瀚巧言惑主,是崔瀚的过错!大王是受了他的蛊惑!”
蒲茂挥了下衣袖,说道:“孤既然英明神武,又岂会受蛊惑?王后,你上次说,罪己诏,孤不宜下。可是你知道么?今日季和与孤说,天水等郡的蝗灾於今已是渐渐消弭,此皆孤敬天修德之功也;天水等郡的百姓无不对孤感恩不已。你一个妇人家,以后少掺和国家政事!”见苟王后还想再说,追问她道,“你告诉孤,是谁告诉你的孤降旨责罚苟雄此事?”
苟王后是个老实讲义气的,心道:“我当然不能把这事儿是雷遵对我讲的告诉你,我若傻乎乎地告诉了你,你肯定会惩治雷遵!”咬紧牙关,闭嘴不言。
——雷遵,是仇畏之妻的从子,雷氏亦氐人中的一个大姓,他现为蒲茂宫中的近侍之一。
“夜深了,睡吧。”蒲茂站起身,自往后头寝殿去。
苟王后无法,只好暂罢了进谏的忠言,随於其后,跟着也去了。
……
雷遵个头不高,三十来岁,年纪与仇畏的次子仇敞相仿。